“在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事之后,我有义务小心听从。”
布雷尔斟酌着他的遣词用字,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他现在失败了,尼采星期一下午就会在前往巴塞尔的火车上。他迅速提醒自己,不要重蹈先前对尼采的任何覆辙。保持冷静,他跟自己说。不要试图哄骗他,他聪明得要命。不要争论,你赢不了的,而且就算你赢了,你还是输。至于另外那个尼采,想要死但恳求帮助的那一
其他医生所说的。”
“你如何解释这一次的短暂呢?”布雷尔在钓鱼,试图察觉尼采对过去六个小时里的事记得多少。
“我们两个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布雷尔医生。我对你很感激,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在这张床上痛苦地抽搐着。我真希望能有某种有意义的方式,让我可以回报你。但是那行不通,我们必须依赖这个王国的货币。我对债务与酬劳的感受依然未变,而且我期待一张你的账单,可以跟你贡献给我的时间相当。根据席雷格尔先生的说法,完全不用担心会欠缺精确性,这张账单应该相当可观。”
虽然沮丧于听到尼采回到他刻板又疏远的声音,布雷尔说,他会嘱咐贝克太太在星期一的时候准备好账单。
但是尼采摇头。“喔,我忘了你的办公室在周日不营业,不过我计划明天搭火车去巴塞尔,我们没有办法现在就解决我的费用吗?”
“去巴塞尔?明天?绝对不行!尼采教授,直到这次突然的恶化结束前都不行。除了我们在过去一个星期的意见分歧之外,容我现在适当地扮演你医生的角色。仅仅在几个小时以前,你昏迷并陷入危险的心律不齐。这对你明天就要旅行来说,那不只是不理智而已,那是在玩命。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因素,如果没有足够的休息,许多偏头痛会立即再度发生。你肯定知道这点。”
尼采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在考虑布雷尔说的话。然后他点点头,“你的忠告我会谨记在心。我同意再多待一天,并且在星期一离开,我可以在周一早上见你吗?”
布雷尔点点头,“为了账单,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同时会很感激你的诊疗记录以及你对用以中止这一次发病的临床方法的记录。你的方法应该对我以后的医生很有用处,主要是意大利医生,因为接下来几个月我会待在南边。这次发作的强烈,无疑排除了另一个待在中欧的冬天的可能。”
“现在是休息与静养的时间,尼采教授,不是我们涉入进一步争论的时候。不过直到星期一之前,请容许我再提供你两三项评论,请你仔细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