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惊讶!特别是在我们只碰过一次面时!它同时搅乱了我的思绪。尼采是一个很好的人,并且有种高贵、强
上让布雷尔摆脱了这个幻想。
“是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赞同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住在一起,纯洁地。”她在“纯洁”上优美地加重了语调——强到足以让事情为之矫正,然而又柔和到足以规避了非难。“不过,我们是自由思想的观念论者,不认同社会所强加的限制。我们相信,我们有创造出我们本身道德系统的能力。”
由于布雷尔没有做出反应,他的访客第一次流露出不确定要如何进行下去的神色。
“我应该继续吗?我们有时间吗?我冒犯到你了吗?”
“请继续,亲爱的小姐。首先,就时间而言,我已经把这段时间留给你。”他伸手从书桌拿起他的行事历,指着1882年11月22日星期三这一天,潦草写就的大大L.S。“你可以看出我在这个下午没有安排其他事情。其次,你并没有冒犯我。相反,我钦佩你的直爽、你的直截了当。真希望所有的朋友都能如此真诚地谈话!生活将会更丰富与更真实!”
不多做任何解释就接受了他的恭维,路·莎乐美为自己倒了更多咖啡,并继续她的故事。“首先,我应该表明我与尼采的关系虽然亲密,但是很短暂。我们只碰了四次面,而且几乎总是在我的母亲、保罗的母亲或者是尼采妹妹的监督之下。事实上,尼采跟我极少独自散步或交谈。”
“我们这不敬的三位一体,在知性上的蜜月期同样很短暂。裂痕出现了,然后是浪漫与色欲的感觉。或许它们打从一开始就出现了,或许我应该为疏于辨认出它们而负责。”她边说边颤抖着,仿佛想要摆脱这个责任一般。
“接近我们第一次会面的终了时,尼采逐渐对我的纯洁三人行的计划感到不安,认为这个世界还不能接受它,并且要求我把我们的计划保密。他尤其在意他的家庭: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的母亲或妹妹都绝对不能知道我们的事。如此保守!我既惊讶又失望,并且怀疑我是否被他果敢的言辞、自由思想的宣言所误导。”
“之后不久,尼采达到一个甚至更强硬的立场——他那种在居住上的安排,将对我会有社交上的危险,或许甚至是毁灭性的影响。他说,为了保护我起见,他已经决定要提议结婚,并且要求保罗传达他求婚的意图。你可以想象这把保罗逼到了什么位置吗?但是出自对朋友的忠诚,或者说忠实,但有点冷漠的忠诚,保罗转告了我尼采的求婚。”
“这让你大感惊讶吗?”布雷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