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岁而已!
“保罗深信尼采跟我会发展出持久的友谊,”路·莎乐美说下去,“他认为尼采与我完美得适合彼此。他要我成为尼采的学生、门徒以及生存的依据。他想要尼采作我的老师、我天长地久的宗师。”
他们的谈话被轻微的叩门声打断。布雷尔起身开门,贝克太太大声地耳语说,有一位新的病人刚刚进门。布雷尔再度坐下并向路·莎乐美保证他们有充裕的时间,因为,未曾预约的病人总会有久等的心理准备,同时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嗯,”她继续说着,“保罗安排了在圣彼得大教堂会面,对我们这不敬的三位一体来说——这是我们稍后替我们自己所取的名字,不过尼采常常把它称为‘毕达哥拉斯式的关系’——圣彼得大教堂是最难以想象的会面地点。”
布雷尔发现自己盯着的是他访客的胸部,而不是她的脸。他怀疑着,我这样做有多久了?她注意到了吗?有其他女人注意到我这样做吗?他想象自己抓起扫帚,把所有跟性有关的念头一扫而空。他将注意力更为集中在她的双眼与她的话语上。
“我立刻就被尼采所吸引。他在外表上不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人——中等高度,拥有温和的声音与不露情感的双眼,与其说他的眼睛是看着外界,不如说是往内看,仿佛他在保护着什么内在的宝藏一般。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已经失明到3/4的程度。然而,他有某种格外引人注目的东西。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各是从怎样的星辰朝彼此坠落而到达此处来的?’”
“然后我们三个开始谈天说地。那是多让人惊讶的谈话啊!有一刻,保罗对尼采与我之间的友谊或师生之谊的愿望,似乎获得了充分的实现。在知性上,我们是完美的契合。我们融入彼此的心智当中——他说我们有孪生兄妹的大脑。哦,他大声朗读他最新著作中的珠玑之言,他为我的诗定律,他告诉我,他准备在接下来的10年当中为这个世界提供些什么——他坚信,他的健康所容许的时间,绝不超过10年。”
“很快地,保罗、尼采与我决定,我们应该住在一起,三人行。我们着手计划在维也纳或巴黎,一起度过冬天。”
三人行!布雷尔清清喉咙,在他的椅子上不安地挪动着。他看到她朝着他的狼狈浅笑。难道她是如此明察秋毫吗?这个女人会成为怎样的一位诊断专家啊!她曾经考虑过以医学为业吗?她可能成为我的学生吗?我的门徒?我的同事?在诊疗室里、在实验室里、在我身旁工作?这个幻想非常有力量,有真正的力量。但是,她的言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