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以置信,但肯几乎确定,他从卡森的声音里听出了勉强的敬意。
第二天干
“你知道默瑞·戴蒙德是谁吗?”杰奎琳问道,眉毛高高扬起。“拉斯维加斯夜总会的老板。”
可是席德笑着摇摇头。“亲爱的,等一下——我一直跟你说,不要指望什么。有天晚上,默瑞·戴蒙德碰巧来了这儿。你知道,”他解释道。“并没待多久,但他说这周哪天晚上会尽量抽时间过来。这是我的好机会。当然,就像我说的,不要指望什么。”
“呃,天啊,席德——”肯困惑地摇摇头;接着,他脸绷得紧紧的,显出愤怒的神情,一拳砸在桌上,拳头弹了起来。“为什么要把自己当妓女?”他问道。“我是说,见鬼,你知道,在美国他们会让你出卖你自己的!”
席德还是笑着,可是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我想那只是你的看法,”他说。
对肯而言,最糟的莫过于卡森立即来救场。“噢,我想肯说的并不是听上去的那个意思,”他说,在肯含糊不清地道歉时(“不,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卡森继续说着别的事,说着只有他才会说的轻松、机灵的话题,直到所有的难堪都烟消云散。到说晚安时,只有握手、微笑,彼此许诺不久还要再聚。
可一俟他们走出酒吧来到街道上,卡森就转身对着肯。“为什么你非得那么该死的幼稚呢?难道你看不出刚才有多尴尬吗?”
“我知道,”肯说,赶紧跟上卡森的长腿,“我知道。可是见鬼,我对他很失望,卡森。问题在于以前我从没听他这样说过。”当然,此处他略去若干,因为除了那次羞涩的交谈并打电话到哈里酒吧外,他根本就没听席德谈过什么,那晚打完电话后肯逃回旅店,还担心逗留过久而惹人生厌。
“好,可是即使这样,”卡森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人想怎么对待他的生活是他自己的事么?”
“好吧,”肯说,“好吧。我跟他说对不起了,是不是?”此时他这般低声下气,以至于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表现得并不太坏。毕竟,今晚卡森唯一的胜利只是那种外交手腕,安抚情绪而已;而他,肯,表现得更引人注目。幼稚也好,冲动也好,难道那样说出他的想法不是一种尊严吗?现在,他舔舔嘴唇,边走边看着卡森的侧影,他端平肩膀,尽量走得平稳,不晃动,尽量大步向前,尽量男子气概一点。“我只是忍不住自己的想法,就这样。”他深信不疑地说。“当我对某人失望时,我会表现出来,就那样。”
“好吧,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