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功场出来,楚嘉禾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她觉得把好多气,似乎都在刚才那一阵对话中,撒了出去。虽然有些话并没有说到位,但好像也已经够了。双胞胎朝那儿一摆,其实什么不说,意思也都到了。
事情有时也不完全按一个人心想的逻辑朝前发展。比如楚嘉禾老公的房地产生意,在她热恋那阵儿,还是看不见隐忧的。但很快,就遇见了“冰霜期”。一栋又一栋无人购买的楼盘,日渐成了“烂尾楼”,让那里的房地产行业,突然感到了“灭顶之灾”。还没等楚嘉禾离开寒冷的北方,去享受阳光、沙滩、海浪的温暖浪漫,
“爸呢,会叫不?”楚嘉禾问。
她妈又把她的胳膊肘撞了一下,急忙把话题扯到了一边:“秦娥,我昨天还见你妈了,挺年轻的。”
“哪里年轻了。在农村做得很苦,来了也闲不下。”忆秦娥说。
她妈说:“能劳动是福呀!你看我,在机关养懒了,来给嘉禾照看几天娃,都腰痛背酸的。晚上还失眠呢。”
还没等她妈把话岔完,楚嘉禾又问:“儿子能走路了吗?”
着嘴,笑笑说:“锻炼锻炼身体,总是可以的吧。”
“那进健身房呀,练腹肌,练翘臀,练人鱼线去。咱这戏曲练功,完全就是不科学的愚蠢练法,把好多演员都练成五短身材、大屁股了。娥呀,也怪哦,你说我的身材,是练功一直爱偷懒,没练成企鹅、鸵鸟、北极熊。你练得那么刻苦扎实,咋也没成大熊猫呢?”
忆秦娥只是笑,没搭腔。
她妈插话说:“你看人家秦娥身上练得紧固的。看看你,得赶快练起来了。就是去健身房、游泳池,也得去啊!”
楚嘉禾说:“冬天去海南那边再练。你没看西京这游泳池,脏得能往里跳嘛。哎,妹子,我这次回来,咋还一直没见你娃呢?”
忆秦娥还是很平静地回答:“能走了,就是不太稳。”
“再没看医生?”楚嘉禾还问。
忆秦娥说:“有合适的,还是会看的。”
楚嘉禾说:“真可惜了,还是个儿子。不过也说不准,不定哪天遇见个神医,还能峰回路转呢。”
这时,童车里的一个孩子突然哭起来。一个哭,另一个也跟着哭。楚嘉禾和她妈就急忙弯腰哄起了孩子。忆秦娥见孩子哭,也稀罕得凑近去,想帮着哄呢。楚嘉禾却急忙让她妈和保姆,把孩子从练功场推出去了。
忆秦娥的脸,似乎微微红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了。她说:“在家呢。”
“他姥姥领着?”
忆秦娥点了点头。
“现在能说一些话了吧?”
“能叫妈妈,叫姥姥,叫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