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无意识地紧握方向盘,想起巴斯克夫人在第三大道和九十三街交叉处的公寓,想起她所有的照片——童年时期、少女时代、年轻的新娘、年轻母亲、不那么年轻的新娘(她结过三次婚),还有看上去年轻的祖母。每次看到麦吉·巴斯克,她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浮现在他面前。
“我试图看到一个完整的女人,”埃迪告诉汉娜,“我当然知道她年纪大了,但她还有照片——就算没有照片,我也可以想象她的人生——整个的人生,想象她比我年轻许多的时候——因为她的表情与姿态中总包含着根深蒂固、永恒不变的东西。一个老妇人并不总是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老妇人,我也同样如此,我努力去看她的整个人生,总能从中找到非常动人的东西。”
他闭上嘴,因为自己觉得尴尬,也因为汉娜在哭。“永远不会有人这样看我。”汉娜说。
这种时刻,埃迪通常会本能地撒个谎,但他说不出话来。永远不会有人这样看汉娜。埃迪试着想象她六十岁时,甚至七八十岁时——当她蓬勃的性欲被……被什么取代呢?汉娜的性欲永远都会生机蓬勃!
埃迪拿下方向盘上的一只手,碰了碰汉娜正在用力绞扭的双手。被埃迪碰到时,她说:“握住他妈的方向盘,埃迪,我现在只是空窗期……”
有时同情心会让埃迪陷入麻烦,他发自内心却又愚不可及地相信,汉娜真正需要的不是男朋友,而是知心朋友。
“我一直在想,我们能不能住在同一座房子里,”埃迪提议道,(幸好开车的是他,不是汉娜——听到这句话,她绝对会把车开到路外面。)“我是说,我们可以合伙买下露丝在萨加波纳克的房子,当然,我猜我们在那里待的时间不会……不会经常重叠。”
汉娜自然不知道埃迪到底想要干什么,以她脆弱的心理状态,当然会觉得埃迪在勾引她,不只是勾引——甚至还想向她求婚,但埃迪说得越多,汉娜就越困惑。
“重叠?”汉娜问,“重叠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发现她没听懂,埃迪恐慌起来。“你可以用主卧室!”他咕哝道,“我愿意在那间大客房里住,就是走廊尽头那间。至于特德的工作室和艾伦的办公室,如果可以改造成底楼的卧室,我会很高兴的。”他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咕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谷仓和以前的壁球场,我可以在那里工作,当成我的办公室。至于房子的其他部分,我们可以共享。当然,夏天的时候我们得招待周末来的客人——你的朋友或者我的朋友,但如果你想在汉普顿有座房子,我觉得我们两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