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对了!露丝想,但她真正在乎的是鼹鼠人被抓了,鼹鼠人死了!他的死让露丝觉得不那么害怕回到阿姆斯特丹了——她觉得自己仿佛也是从犯。
埃迪·奥哈尔不仅准时出现在了露丝的读书会,而且来得很早,以至于独自在绿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过去几周里,他心事重重——他的母亲和父亲在那段时间相继去世,患癌症的母亲病情迅速恶化,父亲(没有那么突然)在过去三年内四次中风。
可怜的薄荷·奥哈尔第三次中风后近乎失明,看书时“眼前好像有台倒过来的望远镜”,多事西·奥哈尔去世前负责为他念书听,后来就轮到埃迪,但父亲抱怨儿子的发音比不上他已故的妻子。
大声给薄荷念书没有什么难的,他的书上标注得密密麻麻,喜欢的段落下面都划着红线,教书这么多年,他对每本书的情节烂熟于心,埃迪只需要逐页朗读划线的段落就可以了。(儿子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亲自实践他父亲当年催眠学生的独特方法。)
埃迪一直认为,亨利·詹姆斯的《贵妇的画像》开头的那一段对下午茶仪式的描写过于繁冗,然而薄荷觉得这段话值得反复阅读,埃迪只能靠自己第一次做结肠镜时习得的自动关闭大脑感受的技巧忍耐过去。
士人!
“我想是苏黎世,”马丁回答,“那家伙在欧洲许多地方杀过妓女。”
“但只在阿姆斯特丹杀了一个。”西尔维娅说。
只有一个!露丝想。她努力装作对这个案子不那么感兴趣,突然,她大声说:“他们是怎么抓住他的?”
然而马丁和西尔维娅记不清细节了,只知道凶手被抓了,然后死了,而且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薄荷还喜欢英国小说家安东尼·特洛普,埃迪却觉得这家伙是个爱说教的讨厌鬼。薄荷最喜欢特洛普自传中的一段:“我相信,女孩们读了我的书,品性都会升华,变得更谦逊,她们会从书中知道谦逊是一种非常值得保持的魅力。”
埃迪相信,没有一个女孩会在阅读特洛普的书时获得升华,而且喜欢他作品的女孩以后再也不会升华,一定会有许多女孩在读他的书的时候睡死过去。
埃迪永远记得薄荷失明后他是如何搀扶父亲出入浴室的。第三次中风后,薄荷那双毛茸茸的拖鞋就被橡皮筋
“好几年前的事!”露丝重复道。
“我想还有个目击证人。”西尔维娅说。
“好像还发现了指纹——那个家伙病得厉害。”马丁补充道。
“是哮喘吗?”露丝问,她突然不那么在意,bao露自己的秘密了。
“我想是肺气肿。”西尔维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