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对不起。你眼力真好,你是懂得多,还知道不在七月里对雌火鸡开枪。可再怎样,不还是偷猎吗。还敢在狩猎监督官眼皮子底下作案。”
他拎着火鸡,径直走向她,在她唇上印下热情似火吻,使她不得不往后退几步。“这是狩猎监督官午餐。”他说。
“你没必要打猎物给做午餐哪。再说,现在吃午餐也太晚,
动。它们现在肯定已离开巢穴去捕猎,应该全都出窝。她见过两只小狼崽子会跟在大狼身后,在铁杉树丛掩护下,直往山下跑到边界地带。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能听见它们短吠和震颤上扬嚎叫。它们全都在这座山上。她再也没法维护它们安全。拖着未系鞋带靴子,她赶紧进屋察看墙角——两个月来,他猎枪直搁在那儿。果然不出所料,枪不见。混蛋。
她走到书桌边,猛地拉开放手枪抽屉,但看到手枪时她又愣住。她到底想怎办?她缓缓地关上抽屉,头往后仰,闭上双眼。她就这样站很长时间,眼泪慢慢滑过太阳穴。再也没有枪声传来。唯有那记。
远处传来他口哨声,他正沿着森林服务处那条路走上来。她仍未做好面对他准备——也许永远无法面对。她往窗外瞥眼,走到门口拉上门闩,坐回到床上,穿好靴子,再次盯着书本,然后又走回窗前。他来,咧着嘴笑得像只臭鼬,猎枪扛在边肩头,另只手拎着样东西,像件深色夹克。她眯起眼看着。是黑色,有羽毛,有翅膀,那东西被他拎住双脚倒提着,无力地颠扑着。是只火鸡。她往外跑去,急于穿门而出,却在匆忙间猛地在门上撞额头。她全然忘自己分钟之前刚上门闩。她在门廊站定,扬起头,望着他。额头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但她如释重负,笑得像个小孩子。
他见她站在门廊上,便上前小步,高举战利品。“感恩节快乐!”
“是复活节快乐更合适吧。火鸡狩猎最迟到四月也该结束。”她用手指摸摸额头,又看看手指,没出血。她高兴得疯似,笑个不停。他在十英尺开外停下脚步,端详着她。
“啊哈,看来你还能让多活几天。还以为你会把剥皮抽筋呢。”
“真很生气。”她说道,想尽量表现得本正经,“现在是盛夏。那只火鸡本来能孵出大窝小火鸡。可现在,你杀它们大家子呢。”
“不会。这是当爹。”
“是雄火鸡?你开枪之前还能辨别雌雄?”
他看着她,显得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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