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系统化地猎杀个一百年,郊狼会变得比现在更多,它们栖息的地方也会比现在更多。”
“等等,快停下。怎么会这样?”
“很神奇,是不是?我们气势汹汹地猎杀灰熊、狼、蓝鲸
“羊羔是在列。”
“这我已经知道了。”
她又往火堆里扔了一把枯草。“好。它们还有复杂的求偶仪式,要说许多话、舔来舔去,互赠食物。尤其是肉。”
他看了看火堆上的锅,又看向迪安娜。
“它们一旦结成伴侣,”她说,“通常一辈子都不会离弃。”
“你说过会读我的论文。你答应过我总有一天会去读。”
他摇了摇头,咧嘴一笑。“你可真倔。”
“你说过。保证过的。”
“那必定是因为我想把你弄到床上去。”
“我想我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
“那就他妈的……别理……这话。”
他们透过火堆上方战栗的热气,怒视对方。
“怎么又到了这个地步?”他问。
“因为我要改变你的想法,死活都要试一试。”
“我是不是还应该表示欣赏?”
“你不用产生那样的感受。我这只是实话实说。”
他点了点头。“好,还有呢?”
“它们是美国最受鄙视的动物。甚至美国z.府也在屠杀它们,也许达到了一年十万头,主要手段是在陷阱里投放氰化物,或从直升机上扫射。更别提你们那帮狩猎者在大开杀戒时干的好事。”
“对。继续说。”
他往旁边靠了靠,目光从火焰边缘投向她。“可能吧。”
“那么?”
“那么?说说看我为什么一定要读。”他仍然脚尖点着地,绕着火坑移动着,在离她几英尺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就像一只屈膝的昆虫。“我那卑鄙又胆小的灵魂,能从你的论文中了解到我尚不知道的郊狼吗?”
“在所有陆地哺乳动物中,它们拥有最复杂的发声系统。它们以啮齿类动物、果子、种子为食,还有除了羊羔之外的无数种东西可吃。”
“不过,羊羔仍然在列。”
“那就死活试一试吧。你不能,也永远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我是在西部牧场上长大的牧羊人,憎恨郊狼就是我的信仰。可以说,羊羔的鲜血塑造了今天的我。别想转化我,我也不想去转化你。”
“我也不会冲着你羊羔的脑袋开枪。”
“你会。”他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会。你想留下那些混蛋的命,就是在屠杀羊羔。”
她松开紧抱的双臂,把手中的干草扔入火中,注视着一根根干草燃烧起来,好像灯泡里的灯丝,闪着光芒。“但愿你知道。”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