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也觉得很吃惊。看,快看这个。”她伸手入网,捉出一只扁扁的对眼虫,像是一片长了腿的叶子,“这就是蝈蝈。”
克丽丝接过来,仔细地盯着看。然后她抬头望着卢萨,“它们就是一到晚上就吵嘴的家伙?唧唧滴!唧唧滴!”
卢萨觉得她模仿得像极了。“对。你从来没见过蝈蝈吗?”
她飞快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蝈蝈是很大的动物呢。像那种大鸟。”
好好放在椅子上,也不给他做好吃的。她和珍妮弗还有其他人总是大声嚷嚷,说他就是个大婴儿。”
卢萨用手掩住嘴巴,但她尽量让嗓音显得无动于衷。“下次你们俩一块儿来这儿住怎么样?要是我跟你妈妈说让你们来,你觉得能行吗?”
克丽丝耸了耸肩,继续扯开那鞋底。“应该吧。”
“那好。不过今天就我们俩,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去抓虫子,你没问题吧。”卢萨从箱子里取出两张短柄捕网,“这是你的。走吧,我们再浪费时间太阳就要下山了。”
克丽丝接过捕网,跟着卢萨出了谷仓。她们沿着山羊牧场的边缘出发。卢萨领头,尽可能快地跑上了山坡,顺着篱笆将她的捕网掠过高高的草尖。两人跑到了山坡顶上,都累得气喘吁吁。卢萨往地上一躺,喘着大气,克丽丝则盘腿坐了下来。
“鸟?”卢萨是真的惊呆了。乡下孩子怎么会对自己身边的一切一无所知?父母塞给他们掌上游戏机,让他们看又是警察又是律师的城市剧情片,却没教过他们认识蝈蝈。卢萨知道,这绝不是父母们的疏忽。这是某种羞耻感和追逐潮流的企图心交杂在一起产生的令人沮丧的情感,就像她爸爸不让她说意第绪语那样。卢萨注视着克丽丝,她反
“要小心了,”卢萨说着,坐了起来,将另一面网拿过来,“像这样,把网沿儿对折起来,这样它们就不会跑出来了。现在,我们来看看都捕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让几只虫子爬出网眼,“这些是蚱蜢,这只是角胸叶蝉。区别很大,看见了吗?”她捉起一只浅绿色的蚱蜢,蚱蜢腿在空中乱蹬。克丽丝接过来,凑近观察起来。这举动让她有些吃惊。
“欸,”她说,“有翅膀。”
“对,大多数昆虫都有翅膀——甚至蚂蚁也有,在它们生命的某个阶段。蚱蜢从来就有翅膀,这虫子想飞就能飞。看——”她用指甲掀起蚱蜢绿色的鞘翅,露出底下鲜红色薄膜一样的后翅。
“哇!”克丽丝叫了起来,“一直都是这种颜色吗?”
“不是的。世界上有两万种蚱蜢、蟋蟀、蝈蝈,没有一种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