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告诉朱厄尔,这两个孩子,我很乐意再照顾一天。不管她需要什么,任何事情、任何东
卢萨惊得目瞪口呆。她从没想过是这个问题。“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什么这么想?”
“我不知道,你们竟然想得这么多。我在这里还会再嫁给哪个人?”
“亲爱的,亲爱的,你还不到三十岁。我们都很爱科尔,但没人认为你下半辈子就该为他守寡。”
卢萨低头看向茶水喝干的茶杯杯底,一片白净,没有剩下的茶渣,没有未来可以读取。“我得好好想想这事,白天的时候。”她说,“我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真的没想到。”
或许会装腔作势,显得自己很在意。但我告诉你,要是她拥有了这农场,她就会把宅子推倒,建一座砖房,在院子里摆满塑料玩具鸭,再造一间能放三辆车的车库。”
这番场景在卢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们谁都不想要,真的。”汉尼-梅维丝说得很恳切,“问题在于:他们只是不想让别人得到这地方。”
“你指的是我吧。”
“不,我指的不是你,亲爱的。不过你看,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开始,我们以为你会离开,农场就会回到我们手上。现在看来你是想留下。那好,没问题,你留下了。可……”
汉尼-梅维丝歪过脑袋。“我不是存心让你难受的。”
“不,你没有。我之前觉得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我没意识到这问题——你说这应该叫什么?传宗接代。家族延续。”
“嗯,先这样吧。”她说着,双手拍了拍桌子,“都已经大半夜了。今天我已经够累的了。”
“我觉得已经是第二天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得回家喂猫了,我敢肯定乔尔会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然后我得再去朱厄尔家看看。”她把桌上的纸巾球收拢,塞进自己包里。卢萨不清楚这是否算是乡下的习俗,离开时把自己的分泌物一并带走。她们相对而立,愣怔了一瞬,终于互相抱了抱,准备告别。
汉尼-梅维丝伸手拿了张纸巾,仔细擦了擦眼角,桌子上的白色纸球大军又多了一个成员。卢萨看得出来,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管是什么,总之难于启齿。
“什么?”她轻轻问道,心里觉得害怕。
“嗯,再过个几年,你就会跟这里的某个人结婚。这农场就归那人了。”
卢萨咬紧的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真荒唐。”
“不,不荒唐。没人说你不该再婚。你一定会的,那是顺理成章。可农场就会给那人的孩子继承。这里就再也不是我们的老家宅了。不是怀德纳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