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如此真切,她觉得相当虚弱。就因为那抹笑容,她对那条蛇恨得牙痒痒。
“你就待着吧,”她对那双逼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但收起那副讨厌的笑容。”她转身朝着山上的木屋走去,粗大的镰刀挂在肩头。她感觉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无缘无故觉得这么累实在有些没道理,也许是刚刚肾上腺素激增的“后遗症”吧。不过她已经决定今天不再干活了。先吃个晚午餐,之后再蜷起来看本书。下雨了。今天早上,她就已经意外地听见了好几声响雷。(每打一次雷,就惊得她一跳,如同先前见到蛇那样。),bao风雨正从肯塔基席卷而来。她挑了条捷径,穿过一片林中空地,回到那条可驶吉普车的小路上。她知晓那片空地已有十年之久,虽然荒草繁密,仍是阳光灿烂,长满了苍耳子。通常在夏天,她会设法避开这条路,这样就不用耗上一个小时摘掉牛仔裤上的毛刺球了。但她又不想被,bao风雨兜头浇个透。她用镰刀狠狠挥向长满荚果的荒草丛,眼见它们左一片右一片地倒下,她觉得长出了一口恶气。长尾鹦哥的复仇——她喜欢这样想。它们与卡罗来纳鹦哥这种专吃种子的鸟儿共同进化而来。自从欧洲人定居下来,后者便很快灭绝了,故而很少有人听说过它们,不过倒是还有人知晓它们最爱吃苍耳子。约翰·詹姆斯·奥杜邦画过这种鸟儿,在他的画中,这鸟儿在苍耳子丛中大开宴席,满嘴塞满了那毛球荚果。他记录了这种羽色艳丽的鸟儿如何成群结队地在河谷地带飞上飞下,来回搜寻毛刺球,只要找到果实累累的苍耳子丛,便吵吵嚷嚷地纷纷降落,狼吞虎咽起来,直到一粒不剩。很难想象,苍耳子也会有稀缺难觅之时。如今,苍耳子已无鸟问津,它们也将一直这样生长下去。如今,它们会绊住旅人的脚踝,侵入农田、农舍、路边的沟渠,甚至林中空地,想要给不长记性的人类一个教训。
当头一阵豆大的雨点开始击打叶片,她方重拾脚步而去。一小时前,她还热得汗流浃背,但当,bao风雨骤然而至,她便觉得气温陡降,好似潜泳到了湖水深处。她停下来,解下围在腰间的防风衣,穿上身,将风帽往前拽至额头,便再次小跑而去。等到上了森林服务处所在的那条起自山谷的小径,她又加快步速,飞奔起来。
路上坑坑洼洼,她放慢了脚步,以免扭伤脚踝,而且山路太陡,同时还得逆风而行。为什么下雨时人们总是着急奔跑呢?还有半英里路要走,到家时肯定已经淋得像个落汤鸡,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傻傻地笑了。然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