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近她,用自己的整个身子贴裹住她的。坚实,温暖,让人无法忽视。“你在追求高深的学问。”
“是初级学问。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恋父情结。我对导师言听计从。然后和其中一个结了婚。他觉得我很出色,我就嫁给了他。他说我讲起话来像个乡巴佬,于是我就不说‘这哥们’‘那几遭儿’。他说我应该当老师,我就去考了证书,在诺克斯维尔教书。二三十岁那些年,我过得稀里糊涂。”
“你教的是什么?”
“科学和数学,以及‘都给我闭嘴’,带的是七年级。”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他挪到了她上面,用手肘支撑着,轻柔地滑入了她的身体,既没有改变说话的声调,也没有改变话题。她急促地吸了口气,但他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嘴唇,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你的讲台上肯定不会放苹果。你只会扔粉笔。”
婚。我不确定是为什么。我想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欣赏她,觉得她是想一切都靠自己。县里的流言蜚语都说是爸爸不想和她结婚。”
“姑娘家一向是流言蜚语的诋毁对象。”
“哦,你也注意到了。没错。南妮很不简单。她现在还是这样。假如她同意,爸爸一定立马就会和她结婚。他就是这样,坦诚、直率,又可敬。”
“不像我。”
“真的。我觉得她不愿意结婚这件事让他伤心了很长时间。尤其蕾切尔还病得还这么重。她死的时候,大家都很难过。那时候,爸爸失去了农场,他变得一蹶不振,开始酗酒。我敢肯定南妮也伤心透了,但她硬是撑住了。”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屏息凝神,就像看见了蛇。
“也许我真的扔过粉笔吧,我不记得了。有时候我还是喜欢孩子的,但
“那你呢?她是你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
“是啊。我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但我一直觉得她回到了天堂。她只是暂时下来做我的妹妹。蕾切尔是个天使。我们玩海盗船时,总是我当船长,她来当天使。她总是开开心心的。她的皮肤很细腻,通透纤薄得几乎能看清皮肤下的肌理。她的离世让那一带陷入了悲伤。”
迪安娜闭上眼睛,说完这些话,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内心整个儿被掏空了。也许是因为发热,让她感觉如此松弛而恍惚。“但南妮很坚强,这些年她都一个人过来了。她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管别人怎么说。”
“所以,你从中学到了不少。”
迪安娜笑了起来。“咳,哪有。你真应该看看我当时过的什么日子。我出去念了大学,和这个那个教授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