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小家伙,”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心里喜乐无边,“快给我的谷仓盖个新屋顶。”
里奇被她逗乐了。
她抬头看着他。“你注意过下雨时候的羊群会变成什么样吗?”
“当然。它们会挤在
“不会吧,姑娘,你玩这么大。”
“算是吧。那些母羊都是最近某个时候和公羊一块儿放牧过的,要不就是养羊的人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沃克先生叫我别要,因为不能马上让它们进入发情期。可我想,为什么不把它们要过来,先养在那儿呢?到了十月我再放入公羊,那样我就有了第二批羊羔,养肥后,就能及时赶上希腊复活节[3]和宰牲节。”
里奇吹了声口哨。“你可真会算。”
“养羊天才嘛。”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从没想过要在鸡下蛋之前数数自己有多少只鸡吧,可我已经和娘家表亲谈了,做肉贩的那个。你实在想不到他有多激动。他从九月份开始接订单。他估摸着我们能大赚一笔。”
“是吗?能赚多少?”
似覆了白霜。“那真有用吗?我是问,为什么会有用?”
“是费洛蒙。”她说。
“啥?”
“就是气味。我们从来不会拿来谈论的整个爱的世界的气息。”
“是吗,”他说,“那么五十八只母羊,你就能有五十只羊羔?”
“嗯,也算不上太多。但足够用。负担大项开支是够了——比如说,我目前需要修理好谷仓的这笔费用。”
“那每磅羊肉的价钱是多少?”
“一美元六十美分,也许可以到一美元七十五美分?”
她心里其实对价钱也没谱,但里奇显然很清楚,因为他吹起了口哨表示赞同。“嚯,很不错啊。”他冲她眨了眨眼。她的眼睛已完全适应了夜色,将他看得很清楚:他和他父亲算不上很像,但眼里的光亮却是一模一样。她举起酒瓶,让最后那一点毒蛇轻咬她的舌尖。
“看那儿。”他说着,指向洒满月光的山坡。她能望见那片牧场上,她家洁白的山羊正弓着脊背四下吃草,如同孩子笔下的画作。后来,她又辨清了其他画面:那只深色的公山羊在四处走动。它正在努力劳作,管理着自己的羊群,有条不紊地趴到一只接一只母羊的背上。卢萨满怀敬畏地观看着这一幕。
“算你说对了。还有,你知道吗?算了,你不会相信的。”
“什么呀?”
“在我以前放牛的那片小牧场那儿,还有三只公羊,它们是我的备胎男士。另外,在老牧场那里,就是果园后头、遍地都是野蔷薇的那地方,你猜有什么?”
“怎么,还有山羊?”
“还有七十一只母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