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里奇说着,慢慢点了点头,“我好像在奥达·布莱克的铺子里听人八卦过。他们说看见你在山上对山羊没规没矩的。”
卢萨笑起来,呛了一鼻子的接骨木烈酒。“这话应该不是他们说的吧。”
“好吧,我的错。”他抽了口烟,凝望着田野。草丛在月光下显得白白净净,好
“嗯。上头那儿好像有四五十只吧。”
“五十八只。你知道吗,这里面没有一只山羊之前和公羊一起待过。现在它们有了一只公羊,你就想想吧。只要它忙活起来,把活干漂亮,就能让我在开斋节之前拥有五十只小羊羔,我家谷仓的新屋顶也就有着落了。”
“真行啊。就靠报纸上那个广告,来了这么多羊?”
“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里奇。我没开玩笑,真的是一直响个不停。你听说过电话机被打坏这种事吗?上周整整一个礼拜,从早到晚,我一直在接电话。”
“嗯,玛丽·埃德娜姨妈说见你进进出出的忙得很。她都能说出你跑了多少趟。你花了多少钱,总共?”
角落里,直没入月光的暗影深处。
“你干什么,不学好,在谷仓后头还抽烟?看看吧,我也学坏了。”她举起酒瓶,但他拒绝品尝。
“呸,是弗兰克姨父那难喝得要命的烈酒吧?”
“你这么觉得?我刚刚差点觉得这酒还不错呢。”
“那说明你已经昏了头了。”
“登招募启事花了一美元六十五美分,这是目前为止所有的花费。山羊一分钱都没花。你实在想象不到那些人给我羊的时候有多高兴。你们这里的人都觉得我在帮忙清走有毒的废料。”
“这事儿你得谢谢沃克先生。他是县里所有山羊的老祖宗。”
“是该谢谢他——我也谢过了。我都是打电话咨询他。他人真好。”
“他人好,是吗?他以前在学校里当老师的时候可没受到过这样的评价。”
“但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头子。帮了我很大的忙。你知道他教我干什么吗?有时候得拿块布头摩擦公羊,再拿到母羊鼻子底下挥来挥去,好让它们兴奋起来。”
“也许吧。你到底在躲谁?”
“我妈。”
卢萨轻轻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妈妈,骆驼牌香烟女王——在她面前你还躲躲藏藏?”
“不是我,是你。”他说着,点了根烟,放到她手里。卢萨看着那根烟皱了皱眉,然后就夹到唇间,吸了一口。几秒钟之后,一股令人愉悦的、刺刺的麻痒感从舌下一直传到了胳膊。
“哦哟,”她说,“我就快爱上吸烟了。你可真容易把别人带坏。看见我的山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