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戴上帽子时,就能在脑袋上顶着群山雀走来走去。这做没什目,纯粹是为发傻取乐。
她已将头发梳顺,停下手上动作。发丝如瀑布般自肩头泻至后背,披垂到她安坐其上门廊地板,便自然卷折起来,如水花般环绕在她身周——那是挂深茶色瀑布,闪烁着银色光泽。银丝年比年多,茶色发丝则年比年少。丈夫(那时就已经是前夫)曾问她为什要搬往山上,她说这样就不用剪掉头发。显然,对年过不惑女人而言,活泼自信短发才是处世之道。但他可能没明白她玩笑话,还以为这是迪安娜从娘胎里带来某种虚荣心,其实不然。她很少留意自己头发,大约每周只有天会散开辫子,就像撒开只无人照管猎犬。她就是不喜欢那些处世之道,也不想去在意自己年龄,或任何人年龄。每周剪次,每月剪次?要把头发摆弄成什样子,谁高兴操心就操心去吧。迪安娜对这些真是窍不通。她千方百计想要过属于自己生活,和各种各样女人迷思划清界限。比如说眼影:这工具是派什用场?会疼吗?到底其存在目何在?她从没正儿八经地理过发。爸爸还算明智,知道不能带女儿去男士理发店理发。等到他认为必须带她去剪个像样发型,却又抽不出时间。就这样,她满头厚实散乱头发直长及膝盖。她在头发上耗工夫,多是把缠在树枝上头发解开,或用瑞士军刀里剪子修修发梢。在西布伦县,后来在诺克斯维尔当老师和为人妻时,这就是她所知所会唯做女人方式。如今在这山上密林里,她终于得以全心全意地成为这样种独无二女性类型。
就是没男人要女性类型。埃迪·邦多走,这样最好。
他说还会回来,但她不信。他离开时候带走自己每样东西——“每样”就是指他背包。不得不承认,那些家当确实不多。如果他所言非虚——他真是想花个两天时间徒步翻越克林奇峰,然后再来看她,那他肯定需要这包。所以,她没法通过他拿走什又留下什来判断他是否真会去不返。她并非通过这点判断。
他说她头发堪称奇迹。他说他就像被这头发裹入蚕茧里。
她抬眼望天,倾听着这片受祝福树林——他将这树林抛在身后。总算可以这样无拘无束地聆听晨曦大合唱,梳头发时也不会有人注视。埃迪·邦多将这块坚实而美丽独属于她宝石,这珍贵独居生活留给她。
她往前伸伸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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