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头发编成那根熟悉辫子。这种动作,不用看镜子,她都轻车熟路、气呵成。她从腕上褪下橡皮筋,将之啪地套入辫梢,然后垂首至膝,将腿部韧带下拉伸开来,有点疼。她顺势往后倒下,仰躺在地上,像个小女孩似嘴巴和眼睛张得老大,凝视着头顶树枝。她喘息着,只觉得头晕目眩,似在往上坠落,生生跌至树顶。她想起他第次将她放倒在门廊上情景。此刻这样躺在这儿,又该指望他什呢。
她高声咒骂,又坐起来。该死东西。忸怩作态。像条可怜巴巴流浪狗,路尾随着人家不放——驱之不走。呼之即来。
没有哪个男人如此随心所欲地和她谈论过她身体,或将之同自然界中那些稀奇古怪东西相比较。不仅仅比作桑蚕。还比作,例如说,象牙。他说摸上去异乎寻常地光滑。他说,去年他在加拿大从夏天直待到秋天——在那儿捕三文鱼挣钱,然后去哈得孙湾附近捕北美驯鹿,还去某个地方学会怎样将海象牙做成刀柄。她听他讲故事,想象着去触摸大自然另外几副面孔可能性。除如今近在眼前这副面孔,其他她概不识。她问他那儿有哪些鸟儿,他似乎都知道,只是叫不出名字,能明确告诉她只有那些供射杀鸟禽名字。她当时直那认真地听着,现在她才明白他意有所指是什,或者他究竟相信什,毕竟有话他没说。将她赤裸腹部比作海象牙,这种奇怪奉承话真只是对她说吗?她不知该如何要他,反而要他要得很猛。至今只要想起某些片断,她仍感到如雷轰顶、浑身发软——他紧紧地抵着她身子,他肌肤上气味。进入她身体时,他脸上那种敬畏而惊叹神情。
她跳起来,身上直发颤,既是因为冷,也是因为自己如此番胡思乱想。于是她进屋穿衣,找事情干。木屋窄小,她只需绕上圈就能做好所有出门前准备。套上牛仔裤和靴子时候,她也没有放慢脚步。她只手扣着衬衫纽扣,另只手打开碗橱,伸入铸铁荷兰锅里拿些昨天剩下玉米面包。她咬口,便把余下面包塞入外套兜里准备待会儿路上吃,或稍后搭建好藏身处后躲在里面吃。今天早上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她也已经很长时间没去兽穴。最初两周,她是故意避开;后来十天,她是根本没法去。她不敢去。即便她独自前往,或撒谎说去别地方,他还是会跟过来。
她尽可能快地沿着苦溪小径往山下走,但并没有跑,因为没必要。如果它们仍然在,那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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