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心中满是惊奇:蛾子就是这样交流。它们靠着气味便能隔着田野互诉衷肠。蛾子没有口器,不可能说错话;配偶在或不在,互相都心知肚明;即便置身黑暗之中,仍能寻得彼此。
又过几分钟,她双手仍旧动不动地搁在书上。她在想象,那究竟是怎样种语言,可以只传递爱情和朴素真理。
十天后,婚姻就会走到尽头。当这天来临,卢萨会回溯到她坐于窗旁那个时刻,去感受那已知未来步步逼近时彻骨寒意。
事实上,没人会认为那是个征兆。科尔拖拉机并未翻倒。杀死他也并不是烟草,甚或都不是由抽烟引起。她本该让他享受天抽两包乐趣,毕竟从长远来看,无论他想抽多少都没有什差别,因为根本就没有什长远。不过,还是得部分地归咎于烟草不景气——由于烟草价格低迷,他不得不找份兼职,为南方合作社运送谷物。卢萨心里很清楚,这份兼职让他这个农夫羞愧难当,尽管整个山谷没有户人家可以仅靠那点收成度日。但对科尔来说,他挫败感不仅源自他农牧本行在经济上捉襟见肘、独木难支,也因为两人感情危在旦夕。他极其不愿远离农田,哪怕只是穿过蓝岭往南驶入北卡罗来纳州个晚上时间。她告诉过他,他们可以想其他法子赚钱——比如用来年牲口做抵押来贷款。但他不信任贷款这回事,新买拖拉机已经让他们背身债。她还可以去富兰克林社区学校教书。(这是否也会让他觉得丢脸呢?她也说不准。)她倒是直在琢磨这事,想象着自己在生物实验室里给帮奶孩子学生讲课。可没过多久,县里警长就驾着车来通知家属出事。
那天,天刚蒙蒙亮,空气湿漉漉,切还在混沌惺忪之中,静谧无风,杳无气味。五月十九日,不过是普普通通天。出这事之后,这个日子便再也不会无声无息。那时她站在楼上同扇大窗前,看着雾气从田野那头升起,沿着树篱往山上飘去,犹如古老河流幽灵,因不必再受引力牵绊而任由自己条条支流向天空飞升。这些天清晨,科尔不在家,她独自醒来时,总有种奇怪感觉:她自由。似幽灵般自由自在,脱离躯壳。她凝神望向院子中央,狂欢夜昆虫正披着黎明前阴影躁动不休,夜蛾正追逐着这最后抹夜色疯狂地绕圈飞行,寻觅配偶。
当她看见蒂姆·博耶车子和车身上标志时,便知道出事。如果他只是受伤躺在医院里,蒂姆完全可以在山脚下通知声事。他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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