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都变得无法言说、无处归位。他们善意僵化如潭死水,他们玩笑话全成老掉牙陈腔,已没法再用。卢萨扔下洗碗布,这陈词滥调对话让她喘不上气。“祝你在林子里过得开心。要去给你洗衣服。你烟把厨房里熏得难闻死。”
“你虽然咒骂烟草,但你也得想想是去年收成让你买到新洗衣机和烘干机。”
“Yil'andeenuk!”[5]她在过道里吼道。
“要是艾拉伯妈妈教诅咒骂人,肯定不会引以为傲。”他回敬道。
艾拉伯妈妈,波兰佬爸爸——他这明摆着是在和她对着干,和他家里人没什两样。可她不也嘲笑过他口音和出身吗?不过说实话,他们原本都不是这类人。日积月累蔑视轻慢交错纠缠,再也无法厘清——就算她和科尔结婚百年,他们仍旧会不明就里地争个不休。她觉得又沮丧又挫败,在楼下各个房间砰砰砰地走来走去,收拾乱扔衬衫和袜子(有些是她)。忍冬和烟草,有什好吵,可他们还是吵。结婚不到年,他们已经学会场接场地争论,无休无止。就像小溪流往山下,汇聚在山谷,然后溢出溪岸,浸入车辙,又流回谷底溪床。争论像水样填满婚姻,总是流经切,虽无嗅无色,却充满噪音。
苦溪,那条溪流名字,还有他们农舍后面直绵延到国家森林公园山谷,人们将这里称作苦谷。太棒。是太年轻,竟对这苦涩毫无察觉。她心里想着,吃力地走上楼去收拾余下待洗衣物,而他则出门去饲草田尽头犁地。再过十年,会怎样?难道她真想就这辈子待在农场里?到手鸟儿在那瞬间就丧失神秘感。如今,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跨境邮购新娘,勉勉强强过婚礼这关,却已想不通自己怎会离开生长城市和心爱事业,跑到如此逼仄乡村,给农夫做老婆。
五月九日上午十点,楼下烘干机嗡鸣着,卢萨坐在卧室大窗旁读书。仅仅过四个小时,她生活却已转到件小事上:她那年轻丈夫伸出强壮手臂攀下花枝,浓郁香气徐徐升起。她已经忘这事,忘他们之间感情究竟是怎回事。有那瞬间,她心中不再盛满那无休止语言,却充满某种新情感。即使他再也没有回到这栋房子,即使他穿过田地时像许多本地农夫样,因这里崎岖陡峭地势而发生拖拉机事故惨遭不测,她仍能凭着远处飘来阵阵芬芳,以最简单直接方式找出科尔位置。
卢萨纹丝不动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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