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时,会有齐腰那么高,也许更大。它们的尾巴下垂,嘴巴大张,琼可以看到它们粉红色的舌头。在这片土地上,除了她那,bao露在宽松的短裤下面、被太阳灼伤的柔软双腿之外,再没有其他粉红色的东西。为了安慰自己,她强迫自己回忆起一只属于她一位姨妈的老年湖畔[16],回想它如何慢慢地穿过教区长住宅的门厅,脚趾甲走在抛光的橡木地板上时啪嗒作响,来欢迎每一位新的访客,既无善意也无敌意,而是显出尽职尽责般的好奇。狗对人类总是怀有一种不可削弱的敬意,这种敬意是在人类对狗数代的驯养中形成的,并基于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人类睿智,狗儿愚笨;而且狗本身就以忠诚著称,对人类存在依赖,还卑屈地甘愿被人类统治。但在这里,这些法则被,bao露了出来:它们不过是一种惯例,一纸脆弱的社会契约。在这里,人类的优越权力并没有得到任何承认。眼前只有这一条小路,它属于能在上面行走的所有生物。
两只狗继续叛逆地前进着。琼继续后退。她不敢奔跑。她又喊了一次伯纳德的名字,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她的声音在晴朗的空气中听起来很微弱。这让狗走得更快,几乎已经在慢跑了。她决不能流露出她的恐惧,但它们可以从她的身上嗅出来,那么她绝不能感到自己的恐惧。她双手颤抖,在小路上胡乱摸索,寻找石块。她找到了三块。她将其中一块握在右手上,把另外两块夹在左手和身体之间。她侧着身体向后退却,将左肩对着那两只狗。在小路凹陷下去的地方,她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她在焦虑中急于重新站起身,身体几乎从地面上弹了起来。
石头还在她手上。她的前臂被划伤了。鲜血的气味会让那些狗更兴奋吗?她想吮掉伤口上的血,但要那样做她就得抛掉石块。离拐弯处还有一百多码远。那些狗就在二十码开外,并且还在逼近。最后,她停了下来,转身直面它们。这时,她感到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这个超然的自我正准备冷眼旁观——更糟的是准备默许——让一个年轻的女人被活生生地吃掉。她鄙夷地注意到:自己在每次呼气时都发出了呜咽声,而肌肉痉挛让左腿颤抖得如此厉害,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了。
一棵小橡树在小路上突出来,她斜靠在树上。她感到背包夹在了她和树中间。她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举在她的面前,石块一直没有离手。离她只有十五码时,两只狗停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死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她的恐惧不过是在犯傻。当她听到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