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亚克夫人摇着头。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双臂交叉。
“我们只是有点怀疑。也许是我们弄错了……”
村长的这句话是对奥里亚克夫人说的,可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用包含着满腔怒火的沉默来表达她的不满。
“不过在战争时就是这样。”他继续说,一边挥了挥手掌,表示这句话其实应该是奥里亚克夫人的台词,如果她开口的话。“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到了我们中间,和我们一起生活,没人知道她怎么得到的财产,也没人记得老贝尔特朗夫人提到过自己还有个侄女。而她又是如此冷漠,整天捧着一堆书本坐在厨房里。我们当然会有所怀疑了。我们不喜欢她,就是这么回事。我把所有这些事情讲出来,就是希望您能理解,”——这句话是在对琼说——“不管我所说的这一切,无论如何,1944年4月里发生的那些事令我毛骨悚然。实在叫人遗憾……”
“遗憾!”奥里亚克夫人嗤了一声。
他们下一次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露面。他们带着狗在村子里耀武扬威,什么事都要插上一手。他们的意图就是要恐吓我们,而他们得逞了。大家都被这些恶狗和它们的主人吓得半死。在我们看来,有这些狗在村子周围来回巡逻,我们晚上就很难开展活动,而且到这时,民兵也已经把告密者牢牢地安插在这块地盘上了。”
村长两大口喝完了他的酒,又重新满上一杯。
“后来,我们发现了这些狗的真正用途,或者说,至少是其中的一项。”
“赫克托……”奥里亚克夫人警告道。“不要说这个……”
“首先,”村长说,“我得告诉你们一些关于达妮埃尔·贝尔特朗的事情……”
就在这时,莫妮卡端着一大罐砂锅焖肉回来了。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罐砂锅焖肉上,所有人都对它大加赞赏。奥里亚克夫人心满意足,对大家讲起了她是如何弄到这道菜的基本材料——那只腌鹅的。
吃完饭后,村长继续讲了起来。“一天
“赫克托,”奥里亚克夫人说道,“这位年轻女士不想听你讲这故事。”
但是,在酒精的作用面前,奥里亚克夫人对村长的任何威慑力都已经失效了。
“可以这么说,”村长宣称,“贝尔特朗夫人在这里从来没有受人欢迎过。”
“这得归因于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奥里亚克夫人小声说。
“她在战争爆发以后来到了这里,接管了从她姑妈手里继承下来的一小块地产,就在村子边上。她说她的丈夫1940年时在里尔附近被杀了,这也许是真的,但也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