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伯纳德曾经为不同路线上的许多秘密运送点编制过目录清单,但他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像安托瓦内特这样一条小型地下交通线。琼在一个与自由法国人士联络密切的组织里工作,内容涉及特别行动处[28]针对法国维希政权制定的诸项政策,但她同样对安托瓦内特一无所知。在村长讲故事的整个过程中,伯纳德和琼都刻意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安托瓦内特运行得不错,”村长说,“共维持了7个月。在这里我们只有几个人手。我们把特工和他们的电报通讯员接到北方去。有时候只是运送物资。我们还帮过一位加拿大飞行员抵达了海岸线……”
奥里亚克夫人和侍者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好像这些话他们以前在酒桌上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或者他们是觉得村长在自吹自擂。奥里亚克夫人低声地对莫妮卡说着话,指示下一道工序。
“然后,”村长提高了声音,“出事情了。有人告了密。两位同志在阿伯拉斯[29]被逮捕了。民兵[30]也在这个时候开了过来。”
那位侍者礼貌地转过头去,朝一棵酸橙树基吐了口唾沫。
“他们沿着交通线一路开进来,在这家旅舍里驻扎,然后对全村人一个个地进行了审问。让我倍感自豪的是,他们什么也没发现,绝对一点儿也没发现,然后他们就离开了。但安托瓦内特也就此完蛋了,打那以后,圣莫里斯就成了怀疑对象。突然间,他们发觉我们控制了一条向北穿越峡谷的交通线。我们,bao露了。他们日夜都经过这里,还招募了告密者。安托瓦内特死了,工作很难再重新启动。塞文山脉的抗德游击队[31]派了个人下来,我们起了争端。我们这里与世隔绝地处偏远,这倒是不假,但我们也很容易被人监视,游击队却不明白这一点。我们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喀斯高原,毫无遮拦;前面就是那道峡谷,只有几条小路可以从上面下去。”
“但最后我们还是重新开工。结果呢,很快,我们的布巴尔医生就在这里被捕了。他们将他一路押解到里昂,对他严刑拷打,可我们相信他到死也没有开口。他被押走的那天,盖世太保来了。他们还带着狗,都是些面目狰狞的巨犬,用来追踪游击队在山里的藏身地点。人家是这么说的,但我可从来不相信那些狗是追踪犬。它们是警卫犬,而不是血[32]。盖世太保带着这些狗来,征用了村子中央的一所房子,住了三天。我们不清楚他们想干什么。他们离开了这里,但十天后又回来了,然后隔了两周又回来了一次。他们绕着这片区域巡逻,我们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