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你们这些事情的。比方说,我们所做的第一项工作。潜艇将无线电发报机运到阿格德角[27],我们用三个晚上的时间把它们从拉瓦克里转移到勒维冈。后来它们被运到哪儿去了,我们不想知道。你们明白了吗?”
伯纳德急忙点头,就好像所有事情都突然明白了一样。琼还是耷拉着眼睛。他们以前从没在一起讨论过各自的战时工作,直到1974年他们才开始相互了
了它们。他还会给纳瓦赛勒方向打电话,看在那边可以做点什么。
村长看样子马上就要站起来动身了。可随后,他又伸手取回了空酒杯,重新坐进椅子里。
“以前我们也有过一次。”他说,“去年冬天。记得吗?”
“我没听说过那次。”奥里亚克夫人说。
“上次是一条狗。不过,都是一回事,原因都一样。”
“原因?”伯纳德问。
“您的意思是您不知道?Ah,Ç’estunehistoire.”[21]他把杯子推向奥里亚克夫人,她朝外面的酒吧里喊了几声。侍者走过来,和奥里亚克夫人耳语了几句。她做了个手势,他便也为自己拉了把椅子。突然,奥里亚克夫人在厨房干活的女儿莫妮卡拿着个盘子出现了。他们举起玻璃杯和茶杯,让她铺上一块洁白的新桌布,在桌上摆出两瓶地区餐酒[22]、玻璃杯、一篮面包、一碗橄榄和一把餐具。外面的葡萄园里,在远离树影斑驳的露台的地方,蝉鸣愈发响亮,令人倍感燥热。现在已是下午时分,正午时的火热空气和剧烈光线更加无所忌惮,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肆虐,充斥着深蓝色的穹宇,将所有人从他们的工作中解放出来。
莫妮卡又回来了。她端来了一个上釉的棕色餐盘,上面摆着陶罐烩猪肉。这时,村长已经在干净的玻璃杯中倒满了酒,开始说起话来。
“刚开始这座村庄很平静——我是指40年和41年的时候。我们组织缓慢,再加上,呃,历史因素、家庭纠纷还有愚蠢的争论等各种原因,我们只剩下了一个小组的人员,聚集在阿列日河旁边的小镇马迪埃赫[23]附近。后来,在42年3月还是4月里的时候,我们的人协助建立了安托瓦内特地下交通线。它从塞特[24]周围的海岸起始,经过拉塞杭[25],穿越这里,伸进塞文山脉,一直到克莱蒙特[26]。它与东西走向的菲利普交通线相交错,一直延伸到比利牛斯山和西班牙。”
伯纳德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琼则一直盯着自己的膝盖。村长以为他们没有听懂,便迫不及待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