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我说话,你这是在演讲。就在这时,我真的被激怒了。至于我的政治立场,我接着说,没错,我是喜欢思想,可这有什么害处呢?思想就是用来给人们同意或否定和反驳的。没错,和工人阶级在一起的确让我不舒服,可这不表示我厌恶他们。太荒唐了。如果他们看着我觉得不舒服,我会很理解的。至于我对她的感情,没错,我不是那种激情洋溢的人,但这并不表示我就没有感情。我就是这么被抚养长大的,如果她想知道,那我要说,我对她的爱胜过以前我能够说出口的所有的爱,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我对她表露得不够多,哎,那我很抱歉,可是将来要是有必要的话,我会天天对她说我爱她。
“接着,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确切地说,是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了。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的火车轰隆隆地进了站,喷出团团浓烟与蒸汽。当它停下的时候,琼突然哭了出来,张开双臂搂住我,宣布了她怀孕的消息。刚才在手里抓着一只小昆虫,让她感到自己不仅要为自己身体里的小生命负责,而且要对所有的生命负责,让我杀死那只美丽的蜻蜓真是个可怕的错误。她确信大自然会报复她,孩子将会遭遇可怕的事情。火车缓缓开走了,我们还在月台上紧紧地抱着对方。我高兴地直想在月台上翩翩起舞,可是就像傻瓜一样,我却试图向琼解释达尔文的理论来安慰她,告诉她她那所谓的报复纯粹是无稽之谈,我们的孩子不会出任何事——”
“詹妮。”
“对,当然了。詹妮。”
伯纳德按下头顶的呼叫按钮,告诉乘务员他改变主意了,打算再来点香槟。酒来了,我们举起酒杯,似乎是为了庆祝我妻子的即将诞生。
“这个消息公布以后,我们没法忍受再等待下一列火车,于是我们徒步走进镇里——它实际上和一个大村子差不多大小,我希望我还记得它的名字——我们找到了唯一的一家旅馆,要了二楼的一个破旧的大房间,上面有一个阳台,可以俯视一片小广场。很不错的地方,我们一直想回去看看。琼知道它的名字,可我现在再也想不起来了。我们在那儿待了两天,庆祝我们有了孩子,回顾、审视人生,并且像所有年轻夫妇那样谋划未来。那是一次非常好的和解——我们基本上没有离开那个房间半步。
“可是有一天晚上,琼早早睡熟了,我却难以入眠。我出门绕着广场溜达了一圈,在一间咖啡吧里喝了几杯。你也知道,当你和某个人特别亲密地待上很长时间,然后又孤身一人独处的时候,那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就仿佛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