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那个。你没看见吗?她的嘴和琼的一样,面颊也有点像。”
“我没看到她的脸。”
伯纳德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抓得更紧了。“我必须得问你这个问题,因为
,这话说得太重了——来对东德**党在镇压起义上所采取的方式表示密切关注。等我们回国以后,有些同志在党内惹起了很大的麻烦。”
两个身着黑色皮夹克和紧身牛仔裤、脚蹬镶银钉长筒牛仔靴的女孩,从我们身边擦过。她们挽着胳膊,十分引人侧目,对此她们没有显出骄傲的姿态,其他人对她们无动于衷,她们也没有在意。她们都把头发染成了黑色,梳成相同的马尾辫状,在身后甩来甩去,令人一下子回想起五十年代,但在我的想象中,那并不是伯纳德的五十年代。他正看着她们走开,稍微皱了下眉,然后弯下腰,在我耳边悄悄地嘀咕起来。他没必要这样做,因为我们身边并没有什么人,而且四周到处都是人们的喧嚣声和脚步声。
“自从她死后,我发觉我自己一直在注意年轻的女孩。当然,都这把年纪了我还这样做是有些悲哀。但我注意的主要是她们的脸而不是身子。我在寻找一丝她的痕迹。这已经变成了习惯。我一直在寻觅:一个手势,一副表情,一些与眼睛或者头发有关的东西,任何能让我对她保持鲜活印象的事物。我在寻找的琼,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年老的琼——不然我非把那些老太太们的魂儿都吓飞不可——而是与我结婚的那个年轻姑娘……”
相框里照片上的那个琼。伯纳德把手搭在我的胳膊上。
“还有一件事。在她死后最初的六个月里,有个念头老是在我脑子里打转:她的灵魂一定想与我交流。当然了,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悲伤会滋长迷信。”
“用你的科学观念来看,基本不可能。”这个评价轻率得有些刺耳,我后悔把它说出来,但伯纳德却点点头。
“一点儿没错,等我一感到自己坚强了点的时候,我又恢复了理智。但有一段时间里,我不停地在想:如果出于某种不可理解的机缘,这个世界真的就像她所编造出来的那个样子,那么,她肯定会想和我取得联系,告诉我我错了,她是对的——这个世界里有上帝,有永恒的生命,有一个意识的去处。所有那些胡说八道。她会通过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孩来行事。总有一天,这些姑娘们中的一个会向我走来,给我捎来一条信息。”
“那现在呢?”
“现在这成了习惯。我看一个女孩,审视她,看在她身上有多少琼的影子。刚刚从我们身边经过的那两位姑娘……”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