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后,并劝我学习速记;她的丈夫曾向我模拟演示了害减压病时的情形。这些人都把我当作成年人看待,给我倒酒,递香烟,征询我的意见。他们四十有余,为人宽厚,悠然自得,精神饱满。还是赛·西尔维史密斯教我打网球的。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对夫妇是我的双亲(要是果真如此该多好啊),我肯定会更加爱他们的。
如果我自己的父母还活在世上,我是不是也会像其他人那样去奋力拼搏,寻求一片自由的天地呢?再一次,我无法认同这种想法。我的朋友们所追求的,在我看来,与自由正好是南辕北辙,是在自虐般地朝着社会底层扎猛子。而且可想而知,我的那些同龄伙伴们,特别是托比和乔,他们会将我的居家环境视作人间乐园,这一点想想都叫我恼火:脏乱的公寓里臭气熏天的疯狂聚会,一直持续到将近中午的酗酒狂欢;我那如珍·哈露[8]般美艳惊人、嗜烟如命、在她那代人当中最早穿上迷你裙的姐姐,她那鞭抽棒打、轰轰烈烈的成人婚姻闹剧,还有那个自虐成性的哈珀,一个喜欢让老婆皮鞭伺候的变态狂,还在他肌肉饱满的前臂上用红黑色刺青刺上了趾高气扬的小公鸡图案;而且,没有人会来拿我卧室里的状况,我的服饰着装,我的日常饮食,或者我的行踪下落,我的家庭作业,我的前途展望,我的精神或者口腔健康来絮絮叨叨。享有这样充分的自由,其他我还能再指望些什么呢?没有。不过,有一点除外,他们可能会加上这么一句,得把那个总喜欢到人家院子里四处转悠的毛病给改了。
曾经有这么一次巧合,正好反映了我们之间对各自的不满与疏远。那是在一个冬天的傍晚,托比来到了我家里,在那间寒冷肮脏的厨房中装作很放松的样子,抽着烟,试图给琼留下深刻印象(实际上琼对他应该说是相当讨厌),说话时还带着他和大家一起时常发的那种口音——而我那时也正好在他家,一边舒舒服服地坐在正对着熊熊炉火的大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他父亲的单一纯麦威士忌,裸脚踩在一张可爱的布哈拉[9]地毯上(托比却认为这是一种文化强,bao的符号),一边听着汤姆·兰利讲述着一种致人死命的毒蜘蛛,以及某位三等秘书第一次来到英国驻加拉加斯大使馆时,被蜘蛛咬伤后在剧痛中垂死挣扎的故事。隔着大厅,穿过敞开的房门,我们听到布兰达正在弹奏斯科特·乔普林[10]轻快活泼的切分式拉格泰姆曲[11]。那时候他的这些曲子才刚刚被人重新发掘出来,还没有被推崇到发烧的地步。
我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