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她讲道德吗?你长庚侍候她这么几年,她说走就走,也不跟你商量,这就道德了吗?”
“什么道德不道德的,无毒不丈夫!”
“就算付你这几年的工钱,她也该这么做。”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你吗?那就不该停留在口头上,而应该落实在行动上。”
“来,干了。”“犟老头”举起酒杯说。
“憨癞疤”替他的空酒杯里倒满酒,劝慰道,“也有可能夏婕爱你爱得发狂,舍不得离开你,就像书上所说的那样,女大学生毕业后放弃大城市优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志愿回到边疆农村,嫁给自己所爱的农民。”
“这种事,恐怕只有书本上才有。”“犟老头”撇着嘴角说。
“长庚,我敢用一百元赌你一元,就凭你们现在的关系,夏婕回到上海,马上就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憨癞疤”说。
“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几句甜言蜜语,你就砍柴、挑水、做饭,白白为她做了几年长工。”“犟老头”愤愤不平地说。
“话不能这么说,夏婕她待我不错的。”他喃喃自语道。
他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心里升腾起一股如火的激情。酒壮英雄胆,他真的踏着月色摸到夏婕的房间去了。
当他打着酒嗝走到夏捷床前时,她已入睡。破陋的屋顶漏下一束月光,正照在她的脸上,她白皙清秀的脸微笑着,唇角有一丝妩媚的笑,就像一朵沐浴在春风中的海棠花。她肯定又梦见自己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学教室里了,他想。她曾告诉过他,她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梦见自己变成了大学生。他鼓起勇气,撩开了蚊帐。天气很热,她只穿着简单的睡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青春的体香。他有点把持不住了,伸手去触碰她的胳膊,但他太紧张了,手颤抖着。她大概在梦中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仄着脑袋,身体蜷缩起来,搁在枕头上的手,纤指微屈,显得那样娇弱,像在乞求
“算啦,算啦,不说这些了。你是天字第一号傻瓜,被人耍了还当是被人爱了呢。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你究竟舍不舍得她离开你?”“憨癞疤”把酒瓶里最后一点酒匀在三只空酒瓶里,直截了当地问。
“我做梦都想跟她在一起。”
“那你就去吃她一盘,攻破最后一道防线!”“犟老头”恬不知耻地说道。
“像夏婕这样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的女性,最重视自己的声誉了。吃她一盘,这就是最好的绳索,紧紧拴住她的心,飞到天涯海角,也能把她拉回你身边来。”“憨癞疤”也竭力怂恿道。
“不不,这样做,太不道德了。”他慌乱地摆着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