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宗汉子,我会把两把长刀掷在地上,让你先挑一把的。但你不是,你是老师。我……”木河沙奇怪地哽咽了一下,神情一下子变得颓丧,“……下不了手。可我也不能听任你用毒箭来刺我的心呀!”木河沙脸上又恢复了那股凶狠劲,继续说道,“今天,尹老师,我把话给你挑明喽,不准你再去找卡珊。我叫黄虎跟着你。要是你敢去找她,它会咬断你的手,咬断你的脚,咬断你的脖子!”
一声呼哨,黄虎跳开了。他爬起来,顾不上掸去衣裤的尘土,狼狈地离开了养鹿场。
木河沙说到做到,一连七天,黄虎守在学校门口祭神用的木台上。他想到寨子去,它就会跳到他面前,气势汹汹地逼近他,呜呜低声号叫着;夜里他想摸到卡珊闺房去,它那对蓝幽幽的狗眼就会挡住他的道。他完全丧失了行动自由。他用砖头砸,用棍棒敲,用柴刀砍,都无济于事。它躲闪的动作快得像疾风,你能把风给打倒了?他自己反而被咬伤了手腕。有一次他把磷化锌老鼠药拌在一坨香喷喷的牛肉里,扔在它面前,它嗅嗅就走开了,倒是卡珊那条小花狗嘴馋,代它做了牺牲品。他瞧着它油光水滑的狗身子,一次又一次在想象中把它杀掉。如果意念可以杀狗,它即使真的有七条命,也早就给他杀绝了。可惜想象不能成为现实。它雄赳赳地蹲在他面前,像一堵活动的墙,结实得连缝隙都没有。他成了真正的囚犯。他苦思冥想了三天,终于有了打破封锁的主意。这畜生准确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只是阻止他和卡珊接近;只要他不试图反抗,它就与他和平共处。
这天,他在它身旁耐心地坐了一下午,坐得它狗神经都麻痹了。然后,他伸出手来,大胆地触摸黄虎的腰。黄虎挪了挪身体,但没有跳开。试探成功,他一阵狂喜,便进一步把整个手掌都搭在狗臀上。这部位很保险,万一它误解了他的友善,回头来咬,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把手抽回来。它没动,默认了。他的手在它的腰和臀之间轻轻抚摸着。他深信,所有的动物,包括人,都喜欢抚摸的。婴儿在母亲的抚摸下安睡;妻子在丈夫的抚摸下甜蜜地微笑;马在马夫的抚摸下不惜跑断腿;老母鸡经老太婆抚摸也会多生几个蛋。我们习惯于把抚摸称为爱抚,词性没有变,内涵却深化了。抚摸是大自然一种特殊的语言,带着浓厚的感情色彩,专门传递信任、友谊和爱的信息。
瞧这黄虎,经他抚摸,尾巴摇得像朵花,惬意地卧躺着,冷冰冰的目光变得温和,他扩大了抚摸的范围,脊背、四肢、腹部、肚皮、脖颈,最后索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