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掌上抿了一些药浆,手肘着地爬到刀疤豺母面前,伸出舌头连续做出舔吻的姿势。在豺社会,普通豺为讨好首领,经常会主动去舔理其体毛,以示尊重,当然也含有拍马屁的意思。我这套动作,就是请求刀疤豺母能允许我替它舔吻梳理体毛。
刀疤豺母后肢斜躺,前肢屈蹲,头搁在臂弯间,做出半躺半蹲的姿势,表明它同意让我替它舔吻梳理体毛。
我玩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扒开豺毛,将药浆涂在被黄蜂蜇叮的肿块上。
绿绒蒿疗效极佳,涂抹上去,立刻会有清凉的感觉,胀痛缓解,酥麻麻的非常舒服。
刀疤豺母勾起四肢缩紧脑袋惬意地在地上蹭动。
“要是它们不肯配合,起码有一半豺活不到明天。”强巴说。
“先给它们在患处涂抹药浆,这好像容易些。”我说。
强巴手掌抿了一层药浆,跑到刀疤豺母跟前,伸手想揪住它的后颈皮,往它身上涂药,刀疤豺母倏地跳开了,还呦地啸叫一声,不客气地瞪了强巴一眼,似乎在警告它:别动我的歪脑筋!
“怎么办?要不要用捕兽网将它罩起来?”强巴问。
“不行,其他豺都会给你吓跑的。”我断然摇头。
被蜂毒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豺们热切地望着我,想让我用同样的办法替它们舔吻梳理体毛,解除黄蜂蜇咬的痛苦。胸毛已秃光的老豺门槛最精,黏黏糊糊地贴到我的身上来,想抢先接受治疗。
哦,别着急,个个都有份的。对了,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中毒的症状最严重,幼豺优先,理应得到照顾。
我和强巴忙碌到天黑,总算给七八十匹豺身上都涂抹了药浆。
被黄蜂蜇叮得这么厉害,光涂抹一层药浆是不够的,要想保住性命度过危险期,还必须喝浓浓的绿绒蒿
“难道就看着它们被蜂毒毒死?”强巴说。
“你先给我涂药,做个样子给它们看看。”我说。
我学着豺的姿势,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脱下裤子,光着屁股,让强巴往肿块上涂抹绿绒蒿药浆,当着众豺的面接受治疗。我注意观察,在强巴给我涂药时,刀疤豺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还耸动鼻翼嗅闻药的气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我平时对豺的形体语言颇有研究,知道何种姿势表达何种情绪。强巴在我患处涂药后,我改趴为侧躺,勾起四肢,缩紧脖子,在地上悠悠蹭动,嘴里还发出柔和的哼哼声,即兴表演解除痛苦后的舒适与愉快。
刀疤豺母看得饶有兴味,眼角吊起,鼻吻耸皱,脸上浮现出羡慕的表情。
我想,我的表演虽然拙劣,但基本意思应该表达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