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丛,有的依偎在它身上,看得出来,它们都很钦佩它敬重它。
豺群要走了,当其他豺簇拥着八只幼豺快要拐出山沟时,刀疤豺母站在歪脖子小树下,面朝着山顶的杂树丛,长啸了三声,然后才撒腿奔跑去追赶它的豺群。我想,它一定知道我和强巴藏在杂树丛里,它是在用豺的特殊方式向我们致谢哩。
就在这时,强巴突然掏出插在腰带上的牛角号,腮帮鼓得像只皮球,呜呜吹响。随着牛角号阴郁低沉的声调在空中散播开,在我们身后约百米远的一道石坎里,呼啦冒出一排人头来,有的戴着毡帽,有的扎着头巾,有的缠着兽皮,一看就知道是在山林里滚爬摸打的猎手。强巴唰地举起了猎枪,就像发出了某种事先约定的指令,站在石沟里的那排猎手齐刷刷地举起了长筒猎枪。我大吃一惊,很明显,强巴背着我暗中组织卡扎寨的猎手,埋伏在那道石坎里,个个手执猎枪,是不是想利用豺群解救和接回那八只幼豺之际将这群金背豺一网打尽?这也太卑鄙太阴谋太恩将仇报了呀!我不敢冒充英雄用胸膛去堵那排黑森森的枪口,为保护金背豺去堵枪口算不上是一种明智之举。我只能有气无力地喊出一个字:“不——”
没人听我的,强巴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便扣动了扳机。砰!清脆的枪声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身后石沟里响起一排枪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山谷回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呛得我连连咳嗽。完了,我想,这群金背豺完蛋了。豺群还没有拐出山沟,还在猎手们的视野和长筒猎枪的有效射击范围之内,二三十支猎枪齐射,就像镰刀割麦穗那样,起码死伤百分之九十以上。我机械地站起来,朝豺群望去,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像被镰刀割断的麦穗那样纷纷倒下去,仍好端端地站在哪儿,瞪着惊诧的眼睛,扭头朝身后张望。我当然不相信金背豺有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我也不相信那帮闯荡山林的猎手突然间个个都变成近视眼或斜视眼。我如坠云里雾里,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刀疤豺母呦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啸,那是奔逃藏匿的命令。霎时间,公豺和母豺分成若干个小群体,簇拥着自家宝贝幼豺,四散逃窜,有的钻进茂密的灌木丛,有的蹿出山沟外。砰!砰砰!站在我身边的强巴又扣响了猎枪,石坎里的猎手们也跟着打出了第二排霰弹。我这才看清,强巴和所有猎手的枪口都指向天空,霰弹打在树梢上,纷纷扬扬洒了一场翠绿的叶子雨。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迷惑不解地问。
“我要用枪声告诉这些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