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树上,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雪娇被断尾公豺撕裂了颈侧的动脉,倒在血泊中。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雪娇求救的眼光和呼救的吠叫声。
十分狡猾,东跳西闪,连一根毫毛也没伤着。
“我带的火药不多,很快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没办法,我只好朝两百米开外的一棵罗汉松转移。豺虽然凶猛,但不会爬树,我只要爬到树上就安全了。至于雪娇,在我爬上树后,便可让它跑回卡扎寨去报警。藏獒身强力壮,奔跑的速度比豺快,是能摆脱豺群追咬的。
“我一面朝灌木丛里隐约可见的豺群胡乱射击,一面撒腿朝罗汉松奔跑。几分钟后,我就来到树下了。我将猎枪斜挎在肩上,将那只被炸掉半爿脑袋的雌豺用绳子绑在背上,手脚并用往上爬。雪娇则朝豺群狂吠乱吼,以防恶豺趁我爬树之际向我偷袭。
“雪娇是条对主人十分忠诚的好猎狗,在我没有脱险前,是不会离开我的。
“那棵罗汉松有一围粗,我肩负十几斤重的猎枪,又背着二三十斤重的一只雌豺,爬得很吃力,爬得很缓慢。
“豺们大概也知道一旦让我爬上树去,它们就奈何不了我,许多豺都呦呦哀啸起来,声音难听得就像一群饿鬼在哭鼻子。
“就在这时,领头的母豺和那只断尾公豺一起从一条土坎下蹿出来,直奔到罗汉松前。雪娇扑上去拦截,断尾公豺缠住雪娇撕咬,领头的母豺则绕了个弯蹿到树下,拼命扑跳,想咬我的脚杆,把我从树上拽下来。我刚刚爬到树腰,两只脚离地约有两米高,豺是能扑咬到的。我急忙一只手抱紧树,一只手抽出腰刀,乱砍一气,正好砍在母豺的脸上,它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模样了。
“刀疤豺母负了伤,哀啸一声退了下去,我趁机又往上爬了几步,翻上树杈,骑坐在一根横枝上。
“这时,我听到雪娇在嗥叫,扭头一看,那只断尾公豺咬住了它的脖颈。要是一对一较量,我的雪娇决不会输给断尾公豺。一条藏獒可以同时对付两只豺狗。可是,有五六只豺团团围住我的雪娇,有的咬腿,有的咬尾,使它无法动弹。断尾公豺像个刽子手一样,尖利的牙齿紧紧咬住雪娇的颈侧,拼命蹦跶,用力撕扯。雪娇虽然是狗族中的英雄豪杰,但也寡不敌众啊。我晓得豺的厉害,在猎食时,一旦咬住猎物的致命部位,死也不会松口的。豺有这么一个特点,所以连山豹和老虎都畏惧豺几分。
“我想开枪打翻两只恶豺,把雪娇救出来,可是一摇火药葫芦,发现火药已经用光了。光凭一把两尺长的腰刀,我即使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这帮恶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