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我寻找着领头的豺王,按我的经验,只要一枪击毙了豺王,豺群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不然的话,你打翻再多的豺,豺群也不会退却,非要缠着你和你拼到底不可。
“我很快弄清楚,率领这群豺的竟然是一只母豺!唔,就是你白天看到的那只脸上有刀疤的母豺,那时候它脸上还没有刀疤,看上去比现在要年轻些。它在灌木丛里一会儿长啸一会儿短嚎,指挥豺群向我扑咬。我接连朝它开了好几枪,可它
筋,bao跳,面带愠色,牙齿咬得咯咯响,胸脯猛烈起伏,活像一头发怒的山豹。他手里端着那支打一枪就要装填一次火药铁砂的老式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豺群,手指扣着扳机……
我是个动物学家,不能听任他猎杀珍贵的金背豺。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枪管往上擎举。砰!一声巨响,霰弹射向天空,打在树冠上,碎叶纷飞。刀疤豺母长啸一声,带着豺群飞也似的逃进小树林,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乱开枪?”我生气地质问。
“恶豺,这帮恶豺,我……我要砸碎它们的头,剥下它们的皮,为我的雪娇报仇!”强巴眼睛里闪着泪光,咬牙切齿地说。
当天夜里,营地的帐篷内,强巴大口喝着青稞酒,用悲愤的语调述说着他和他的爱犬雪娇与金背豺的那次殊死搏杀。
二
“这是我从小养大的猎狗,一身白毛,亮得就像高黎贡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所以给它起名叫雪娇。这是一条纯种藏獒。唔,你晓得什么是藏獒吗?是世界上最勇猛的猎犬。雪娇跟我闯荡山林,撵山狩猎,陪伴了我七八年。有一次我喝醉了酒,躺在木屋里,不知怎么搞的房子着了火,我还烂醉如泥地躺在床上,是雪娇冲进火海叼着我的衣裳把我拖出木屋的。我没有儿女,把它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三年前,青稞扬花雄鹿长茸的季节,我带着雪娇进山打猎。走到残雪还没有融化的半山腰,前面乱石滩突然蹿出两只豺,我开了一枪,炸飞了雌豺的半只脑袋,雪娇闪电般地冲上去,齐根咬掉了那只公豺的尾巴。断尾公豺哀号着逃走了。我将雌豺挑在猎枪上,将公豺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围在脖子上,继续往有梅花鹿出没的云杉坪走去。
“才走出半里远,进到一片灌木林,就发现一大群豺从四面八方把我和雪娇包围了。显然,是断尾公豺带着豺群前来报复。
“雪娇很勇敢,冲进豺群东咬西扑想把恶豺驱散,但豺太多,我怕它寡不敌众,会吃亏,就吹了声呼哨把它唤回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