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莎隔着几个座位,坐在前面,只能看见侧脸,目不转睛地注视她,完全忘记自己,就连笃诚地聆听这些话语,也仿佛是通过她传给。舅父坐在母亲旁边哭泣。
牧师先将这节念遍:“你们尽力从这窄门进来吧,因为宽门和宽路通向地狱,进去人很多;然而,窄门和窄路,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才找得到。”接着,他分段阐明这个主题,首先谈谈宽路……神游体外,仿佛在梦中,又看见舅母房间,看见她躺在那里,笑嘻嘻,
她,只见她泪流满面……
这刹那便决定生,至今回想起来,心里仍然惶惶。当时对于阿莉莎痛苦缘由,当然还不十分解,但是已经强烈感到如此巨大痛苦,这颗颤抖幼小心灵,这个哭泣抽动单弱身体,是根本承受不。
站在始终跪着阿莉莎身旁,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心中刚刚萌发激情,只是把她头紧紧搂在胸口,嘴唇贴在她额头上,以便倾注灵魂。陶醉在爱情和怜悯之中,陶醉在激情。献身和美德混杂而模糊萌动中,竭尽全力呼唤上帝,甘愿放弃自己任何生活目标,要用生来保护这个女孩子免遭恐惧、邪恶和生活侵害。心里充满祈祷,最后也跪下,让她躲进怀抱,还隐隐约约听她说道:“杰罗姆!他们没有瞧见你,对不对?噢!快点儿走吧!千万别让他们看到你。”
继而,她声音压得更低:“杰罗姆,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怜爸爸还什也不知道……”
对母亲只字未提;然而也注意到,普朗蒂埃姨妈总和母亲嘀嘀咕咕,没完没,两个女人神秘兮兮样子,显得又匆急又难过,每次密谈见靠近,就打发走开:“孩子,到边玩去!”这切向表明,布科兰家庭阴私,她们并不是无所知。
们刚回到巴黎,就接到要母亲回勒阿弗尔电报:舅母私奔。
“同个人跑吗?”问由母亲留下照看阿什布通小姐。
“孩子,这事儿以后问你母亲吧,回答不上什来。”家里这位老朋友说道;出这种事,她也深感惊诧。
过两天,们二人动身去见母亲。那是个星期六,第二天就能在教堂见到表姐妹,心思全放在这事上;这孩子头脑,特别看重们重逢这种圣化。归根结底,并不关心舅母事儿,而且顾忌面子,也绝不问母亲。
那天早晨,小教堂里人不多,沃蒂埃牧师显然是有意发挥宣讲基督这句话:“你们尽力从这窄门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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