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们眼眸中同时饱含着快乐和忧伤,不会因任何事物焕发出兴奋激动的神采,面对任何事物都能漠然而轻易地将视线移开,仿佛早已见多识广。这是已婚者的眼睛。更小的女孩——如果她未到结婚的年龄,但又已经过了被绑在别人背上的年纪(可以说,是个极窄的年龄范畴)——咳,她们就会大踏步地走来,肩头扛着一晃一晃的编织袋,对你怒目而视,像是在说,别挡我的道,没看到我在忙吗!她们只不过是尾随着母亲的小姑娘们,但相信我,她们还真是煞有介事。女孩子们通常都剃个光头,像个男孩。(母亲说那是为了不让头发消耗蛋白质。)但你能从满是污渍的褶边裙,这来自远地的旧衣物,分辨出她们是女孩。我好几个月以来一直因此而处在震惊之中,因为她们看上去太像穿褶边裙的男孩了。没有一个女孩或女人穿裤子,没有。我们在这儿就是怪胎。显然,她们认为我们才是男孩子,也许蕾切尔不算吧,而且也没法分辨我们彼此。他们称我们为比来奇,意思是比利时人!我想告诉你,他们是当着我们的面这样叫的。他们和我们打招呼时会说:“姆博蒂,比来奇!”女人会笑,但马上就会捂着嘴,显得不好意思。小娃娃们只要看我们一眼,就会号啕大哭。这就足够让人伤脑筋了。但我不在乎,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有意思,根本不想待在家里,或被囚禁在院子里。好奇心杀死猫,这我懂,但我会想办法让自己安然无恙的。
就在村子中央,有一棵高大的木棉树,每到第五天,他们就会聚在树下赶集。到时会很有看头!所有女士都来这儿卖卖东西、斗斗嘴。她们会摆出青香蕉、粉芭蕉,在纸上堆起一堆堆大米和其他白色的东西、洋葱、胡萝卜,甚至花生(要是那天是我们的幸运日的话),或者一碗碗小番茄,奇形怪状,但十分珍贵。甚至还能见到一瓶瓶浅橙色的汽水。我想应该是有人从利奥波德维尔一路步行携带而来的,由于接下来还要走更长的路,于是决定在这里卖掉所有的东西。有位女士在卖一块块焦糖色的肥皂,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露丝·梅偷咬了一口,然后就哭得很凶。我觉得她哭不是因为味道不好,而是她大失所望。孩子爱吃的糖果之类的东西在这儿极其少见。)有时候,我们还会见到巫医,他有阿司匹林、粉色药片、黄色药片和动物脏器,全都一排排干净利落地摆在黑丝绒布上。他会听你说哪儿不舒服,再告诉你是需要买药片、买张好运符,还是直接回家别再胡思乱想。赶集日属于每一个人。目前为止,我们只是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