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者说:“正常。”
法特又问:“他为什么不戴?”
记者说:“因为无论别人怎么打他,都不能给他造成更多的伤害了。明白吗?他感觉不到什么打击了,因为他疯了。”
打到第三回合,加西亚下台了。奥马尔上去。这小子光着上身,但没脱下运动裤。他的动作比加西亚快得多,轻而易举地可以躲开莫罗里诺的攻击,当然,
“野外就是这样。这个钟点总是让人伤感。这操蛋风景是给娘儿们看的。”
法特说:“天黑下来了。”
奥马尔说:“还有点亮光,能打拳。”
“训练结束以后,你们晚上做什么?”
“你说我们大家?”奥马尔反问。
德人,至少出生在那里,虽然后来是在洛杉矶长大的,他叫奥马尔·阿卜杜尔,是莫罗里诺的陪练。他告诉法特恐怕要在墨西哥多待一段时间。
法特问:“赛后你都干什么?”
奥马尔说:“瞎活着呗。人人不都这样嘛!”
“从哪儿挣钱呢?”
奥马尔说:“随便什么地方。这个国家生活便宜。”
“对,你们拳击队。”
“我们吃饭,然后看电视。接着,洛佩兹先生就睡觉去了。莫罗里诺也上床睡觉。我们剩下的人可以继续看电视,也可以睡觉,或者去城里逛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说着一笑,意味深长。
“你多大了?”法特忽然问他。
奥马尔说:“二十五岁。”
莫罗里诺登上拳击台的时候,太阳正落下西山。教练点燃了几盏灯,由一台独立的发电机供电,不走住宅供电线路。加西亚在台上一角低头不动。他此前脱掉了外衣,身穿一条到膝盖的黑色拳击短裤。他好像睡着了。直到灯光一亮他才抬头,看看洛佩兹,好像在等候信号。一个记者一直在微笑,摇响了铃铛,加西亚摆出守势,向台中央走去。莫罗里诺戴头盔,围着加西亚转悠,时不时地打出左拳,企图击中对方。法特问一个记者陪练不戴头盔是否正常。
每过几分钟,奥马尔就无缘无故地笑一下。山羊胡加八字胡让他的笑容更漂亮。但也是每过几分钟就露出怒容,于是山羊胡加八字胡就显得非常冷漠和咄咄逼人。法特问他是不是拳击手,有没有打过比赛。他回答说打过,再也不肯多加说明。法特问他莫罗里诺·费尔南德斯有没有取胜的可能。他说铃铛不响,谁也不知道。
拳击手们穿衣服的时候,法特开始在院子里散步,看看周围的景致。
“看什么呢?”他听见奥马尔问他。
他说:“看风景,让人伤感的景致。”
这位陪练站在他身边看看地平线,随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