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走运。”法特说完就走了。
返城的道路,他觉得短。有一阵子,他跟着记者们轿车的尾灯前进,一直到看见他们把车停在一个酒吧旁边,这时已经走上圣特莱莎的柏油大街。他把轿车停在记者们的旁边,问他们打算干什么。有个记者说:我们要吃晚饭。法特虽然不饿,还是同意陪大家喝杯啤酒。有个记者名叫丘乔·弗洛莱斯,为一家地方报纸和一家广播台工作。另外一个记者,就是大家在庄园时,摇铃铛的人,名叫安赫尔·马丁内斯·麦萨,为首都一家体育报工作。麦萨个子矮小,大约五十来岁。丘乔只比法特矮一点,三十五岁,总是微笑。法特感觉,丘乔和麦萨之间的关系是感恩的弟子与比较无所谓的师傅关系。但麦萨的无所谓没有流露出傲慢和居高临下,而是神情疲惫。疲惫的程度甚至表现在穿着邋遢上,衣服有油污,皮鞋有尘土。相反地,他的弟子则衣冠楚楚,着名牌西装、名牌领带、金袖扣;他可能自
奥马尔问法特:“您觉得怎么样?”
法特尽量说得友好些:“不赖。但我感觉皮凯特的准备要好得多。”
奥马尔说:“皮凯特是臭狗屎!”
“你认识他吗?”
“我见他在电视里打过两次。他动作不好。”
显而易见的是双方都不想伤害对方。他俩时不时地说上几句,动作不停,带着笑容。
奥马尔问法特:“你到过哥斯达黎加吗?你的眼睛长到哪儿去了?”
法特问记者奥马尔在说什么。
记者说:“没什么。这操蛋小子就会学用西班牙语骂人。”
三个回合结束后,教练停止了训练,到室内去了,后面跟着莫罗里诺。
“实际上,我从来没见过他打比赛。”
奥马尔表情吃惊地望着法特的眼睛。
他问:“你从来没见过皮凯特打比赛吗?”
“没有。实际上,我们杂志的拳击专家上周去世了,因为没有多余的人手,就把我给派来了。”
沉默了片刻后,奥马尔说:“我把赌注押在莫罗里诺身上。”
记者说:“按摩师等着呢。”
“谁是按摩师?”法特问。
“没见过。我想他从来不出屋门,是个盲人。明白吗?天生的盲人,整天待在厨房里吃东西,或者在卫生间大小便,或者躺在卧室地面阅读盲文书籍,使用那种什么盲文,叫什么?”
另外一个记者说:“叫布莱叶点字法。”
法特想像着那按摩师在漆黑的房间里阅读的情景,不由得微微一颤。他想,那样的读书大概也开心吧。在洗手池旁边,加西亚给奥马尔脊背上浇了一桶凉水。那位加州陪练冲着法特挤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