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好奇地望着街上的人们一样;最后人们看到了阿玛尔菲塔诺和那三位挤在后排座上的大学生,方才迅速掉转视线。
六人钻进了其中一个小伙子熟悉的酒吧。房子很大,尽头通向有树木的院子,还有一处斗鸡场。那小伙子说,他父亲有一次带他来过这里。六人谈起政治。曼努埃尔把小伙子们说的话翻译给让-克劳德。三人都不超过二十岁,个个健康,有朝气,愿意学习。那天夜里,阿玛尔菲塔诺却表现相反,让人觉得空前的疲惫不堪。让-克劳德小声问他:出什么事了吗?阿玛尔菲塔诺摇摇头说,没事,没事。可是两位评论家回到旅馆后,议论道阿玛尔菲塔诺的情绪有沮丧的苗头,要么就是神经极度紧张,因为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烟,还不停地喝酒,整个晚上几乎没有开口。
第二天,曼努埃尔起床后,发现让-克劳德坐在旅馆花园里,身穿睡衣,脚踏皮凉鞋,正在阅读圣特莱莎本市的日报,手里拿着《西班牙语—法语词典》,很可能就是那天买的。
曼努埃尔问他:“咱们去市中心吃早饭吧?”
让-克劳德回答说:“不去。不能再吃喝了,胃口坏了。我想了解下城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于是,曼努埃尔回想起昨天夜里,有个小伙子给他们讲的妇女被害的事情。他只记得那小伙子说,被害的妇女有两百多人;那小伙子不得不重复说了两三次:两百多人,两百多人,两百多人!无论他还是让-克劳德都无法相信这个数字。虽然曼努埃尔不相信,但他想:这是夸张罢了。你看见了一个美丽的东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比如,有人给你讲了爱尔兰多么美丽……自然之美……人们在温泉、间歇泉里洗澡,实际上,你早就在照片上见过,可是你仍然会说真难以相信……哪怕实际上你已经相信了……夸张是一种有礼貌地表示惊奇的方式……你这是帮助对方说话:对啊,对啊……于是,你就说:真不可思议。起初,你是不能相信,后来你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昨天夜里,那个健康、强壮、纯洁的小伙子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俩,有两百多妇女被杀害了!随后,他和让-克劳德说的可能就是这个:真不可思议!曼努埃尔想:可事情发生的期限很短啊。从1993年或者1994年到现在……有可能被害人的数字更多。可能是两百五十人,或者三百人。小伙子用法语说,无法知道确切的数字。小伙子读过一本由让-克劳德翻译的阿琴波尔迪的作品,是通过网上书店的优质服务买到的。曼努埃尔想,他说的法语不地道。可有人说得不好,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