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曼努埃尔说。
“我给布比斯夫人的名片显然是A级的。”
曼努埃尔说:“夫人肯定把名片给了阿琴波尔迪。”
“对。”“蠢猪”说。
直到早晨五点钟,“蠢猪”始终跟德国老人在一起。饭后(老人饿了,又要了玉米肉饼和龙舌兰;与此同时,“蠢猪”像鸵鸟一样在埋头思考权力和惆怅的问题),二人在索卡罗广场附近转了一圈,看了看广场,参观了荒地上像丁香花一样绽放的阿兹特克遗迹,用“蠢猪”的说法,是石头花上的石头花,是一种不规律现象,不会传到别的地方,“蠢猪”说,只能增加混乱。他和德国老人沿着广场外面的街道一直来到圣多明戈广场。那里的拱廊下面,坐着一些写字先生,他们用打字机代写家书或者法律诉
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蠢猪”看好小弟弟的水平,因为弄个显眼的奖学金和派遣到名牌大学都是他权限范围之内的事,更不要说在雅典或者加拉加斯当个文化参赞了,都是小事一桩,罗道夫都会感激不尽的,尽管事实上,他并不讨厌拿图卢兹这点小钱。罗道夫相信,将来“蠢猪”对他肯定更加慷慨。“蠢猪”那时还不满五十岁,他的著作一出墨西哥城就鲜为人知。但是,在墨西哥城内以及某些美国大学内,实话实说,他的名字是熟悉的,甚至是非常熟悉的。那么,阿琴波尔迪是怎么弄到他的电话号码的呢?他推测那个德国老人就是真的阿琴波尔迪,而不是在开玩笑。据“蠢猪”说,给老人电话号码的人是出版社的那位女老板布比斯夫人。曼努埃尔不无困惑地问“蠢猪”他是否真的认识那位杰出女士。
“蠢猪”说:“当然是真的。我参加过柏林盛会,在一次文化竞技里见过几位德国出版家,他们为我介绍了布比斯夫人。”
曼努埃尔在一张大家都看见的纸上,写道:“文化竞技是什么鬼玩意儿?”他拿给罗道夫看,后者说出了意思。
“蠢猪”从墨西哥城说:“我肯定是把我的名片给了她。”
“在您的名片上,有您私人电话的号码。”
“对,是这样的。”“蠢猪”说,“我肯定是把我的A级名片给了她。B级名片上只有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在C级名片上只有我女秘书的电话号码。”
“明白。”曼努埃尔尽量耐心地说道。
“蠢猪”笑着说:“在D级名片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的名字,其他全是空白。”
曼努埃尔说:“明白,明白。D级名片上只有您的名字。”
“蠢猪”说:“对,只有我的名字而已。什么电话、住址、街道、门牌统统没有。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