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不好说,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处于重压之下。而且,他应该已经快撑不住了。”
若槻回想起菰田今天的态度,觉得金石所言在理。
“您是说,他也许会突然爆发?”
“也
见若槻不知所措地沉默不语,金石为他调了一杯加冰的酒水。若槻虽然饥肠辘辘,却没有心情跟金石共进晚餐。他只打算应付两三杯,谈完赶紧走人。
“啊,不好意思。按您的立场,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吧?”金石咧嘴一笑。红唇的边角如橡胶般拉长,右上边前臼齿的金冠闪闪发光。
“您跟他聊什么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试着跟他聊天气有多闷热什么的,但他几乎没理我。”
若槻点头致意,接过金石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酒。
的小酒馆时已经八点半了。
傍晚时分,金石来电约他见面,说有关于菰田重德的要紧事想和他谈。他本无意与金石喝酒,无奈有几个问题需要当面问个清楚,这个时间段也没有咖啡馆可去。
那家小酒馆的消费不高,所以服务相对不算太热情,倒是正适合密谈。若槻推门一看,金石正在柜台前,喝着加冰的野火鸡威士忌。
国立大学的助教工资普遍不高,金石却换下了来分部时的休闲装束,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双排扣西装。他的左手腕处闪耀着一块风格粗犷的劳力士金表,是体格偏瘦小的日本人戴着绝不会好看的款式,手腕内侧有一块黑色胎记,跟五百日元硬币一般大,被金表带遮住了大半。
金石一见若槻便喜笑颜开。若槻问酒保要了杯子,和金石一起挪到比寻常卡座寒碜不少的位置。
“虽然他面无表情,瞧不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您的意思是,他很缺钱?”
“嗯,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吧。每天花出去的电车票钱也不是小数目啊。”
若槻感觉金石的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除了缺钱呢?”
“今天您不在的时候,我贸然去了贵公司一趟。”金石开口说道,脸上仍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明明是跟年纪比自己小的若槻单独见面,他的措辞却依然礼貌。
“我听说了。您这趟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是为了观察他吧?”
“没错。”金石满不在乎。若槻略感恼火。
“醍醐老师不介意我匿名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才好征求她的意见。您不请自来,还找当事人搭话,这就让我很难办了。”
“抱歉,我本打算观察一下就走,却没能抵挡住学术层面的好奇。那位菰田先生……就是您那天提到的K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