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黑泽惠。”
“对,黑泽同学。她似乎是位人道主义者,心思细腻,心地善良,很有女人味,非常有女人味……但这份善良,有时也会妨碍我们看清现实。”
若槻猜不透金石想说什么。
“她那么想无可厚非,继续生活在她所相信的世界里也就是了。可您是直接当事人,您清楚您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您那天说,K是情感缺失者,可能患有悖德型人格障碍。”
有可能。像您这样天天与威胁近距离接触的人,难免会对此习以为常,误判事态的严重性。”
谁会对那种人习以为常?若槻顿感不爽。金石终究只是个局外人,菰田每天中午都会坐岚电来分部,他哪里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菰田现身的……
“恕我直言,任谁都不会对他习以为常、疏忽大意的。”
“那就好。”
“更何况,我去过他住的那栋黑屋,亲眼看到了上吊的尸体。”
金石点了点头。
“今天我有幸对他做了一番观察。尽管时间很短,还无法百分之百确定,但我认为自己有义务警告您。我就不绕弯子了,他很有可能对您抱有杀意。”
若槻早已对此抱有隐隐的忧虑,但从专家口中听到这一推测,他还是不免大受震撼。刹那间,他便将金石擅自跟踪菰田一事抛之脑后。
“可我不觉得他有杀我的动机,
“黑屋?倒也没错。”金石面露暧昧的微笑。
若槻又捕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因为金石的表情与态度,就好像他亲眼见过那栋房子似的,可……那怎么可能……
就在那一刻,若槻意识到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金石的话“哪里不对”了,问题就出在“电车票钱”这四个字上,金石清楚地说过“每天花出去的电车票钱也不是小数目”。有时候,人们确实会用电车票钱指代交通费,但京都市内的首选交通工具明明是公交车,金石却偏要说电车票钱,这只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菰田每天都坐岚电来分部。如果真是这样,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金石今天跟踪了菰田。这也是他进隔壁大楼咖啡馆的动机。他定是在咖啡馆里等菰田出来,然后跟着他,看到菰田上了岚电,十有八九还一路跟去了那栋黑屋。
若槻险些要发火,但还是忍住了,没有立刻责问。毕竟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听金石说完再议也不迟。
“但问题并不在于他可能会爆发这一点。事后我细细琢磨了一下您在学校跟我们分享的那些信息,感觉当时的探讨还不够充分。毕竟我的身份类似于旁听的观察员,而且除了醍醐教授,还有一位女研究生在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