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根,她正跪在门厅里帮里奥扣上凉鞋鞋带:“你已经长大了,这种事完全可以自己做。”里奥正用手掌抚平她的头发,他一边看着我,一边说:“可我喜欢让你来。”脸上还挂着一丝占有似的得意微笑。
我对她说:“我想让你直接从当事人口中听到这个故事。所以我需要知道,待会儿我们去哪里野餐。”
她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向我描述了草甸港[3]上泰晤士河流经的一片草坪,然后给我指出楼梯脚边电话机的位置。我在屋里等待着,直到她和里奥走出房间去了花园,我才拿起话筒打给学院,请求和那位欧勒[4]逻辑学教授通话。
去草坪只要走不到五分钟的路。里奥嫉妒他姐姐有了克拉莉莎这个新朋友,便拽着克拉莉莎空出来的另一只胳膊,边走边唱他能想起的每一首披头士乐队的歌曲片断,想尽一切办法干扰他姐姐和克拉莉莎说话。瑞秋便把音量提得更高。我和琼·洛根在这吵吵嚷嚷的三个人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跟着他们。她说:“她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你们俩都是。”我对她讲起了我们在生活中遇到的各色各样的孩子们,还有我们在公寓里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后来克拉莉莎搬了进去,把它当做临时的卧室。而现在,那里连卧室都不是了。
我们正要穿越一条铁路桥,这时,那片宽阔的草坪和上面无边无际的金凤花一下子映入了我们的眼帘。琼·洛根说:“我知道我曾要求听到这个完整的故事,但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来,尤其是瑞秋和里奥都在身边。”
“你能行,”我说,“而且无论如何,你现在必须这么做。”
在一群好奇的小母牛们的跟随下,我们径直穿过田野和金凤花丛,来到河边,然后逆流而上走了好几百码。有块河岸在到此饮水的牲畜群的践踏下变成了一片沙滩,我们就在这里停下脚步,开始宿营。琼将一大块军用防潮布铺在地上,我正要把食物都摆出来,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块布肯定是约翰·洛根的遗物,是他在参加那些我们从未知晓的探险活动时使用过的。我为女士们倒上酒,里奥和瑞秋正在河里蹚水,他们叫着我的名字,怂恿我也下去陪他们一起玩。我脱掉鞋袜,捋起裤腿,随他们一起走进河里。像这样站在水中,感受着自己脚趾间踩着的软泥,呼吸着河里那泥土和流水混合在一起的浓烈气息,对我来说已是恍如隔世。在克拉莉莎和琼聊天的时候,我们仨一起喂野鸭,用石子打水漂,还用泥巴堆了一个小土墩,土墩周围还挖出了壕沟。休息的时候,瑞秋悄悄地走到我身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