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变态要把他那有病的意识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又没要求变成孤家寡人。谁都不肯听我的话。是她和警察一起把我逼得孤立无援。
那天上午,在收到她的来信后,我一气之下给她打了电话,把上面的这些话一股脑倒了出来。当然,这次通话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结果。现在,我们在这个六英尺高的空间里,实际上正是肩并肩,但我们之间的分歧却无法弥合。我瞥了她一眼,心想她看上去既美丽又悲伤。或者,其实这份悲伤全部源于我自己?
我们一路闲聊,穿过了海丁顿区和牛津市中心。在洛根家的房子外面,我把车停在了和上次来时一样的位置上。静谧的街道两侧树木成荫,形成了一条绿色通道,明亮耀眼的阳光从顶部的缝隙中刺透进来,我钻出汽车时,心想在这里的人会过着怎样乏味而丰富的生活。我拿上背包,和克拉莉莎一起沿着砖石小路朝正门走去,仿佛我们是一对受邀赴宴的伉俪。克拉莉莎还小声称赞了屋前花园的景致。前门突然打开了,打破了这愈发浓重的平凡感,小里奥站在了我们面前,他光着身子,胸前和鼻梁上却用颜彩粗笨地描画出老虎斑纹。他没有认出我来,只是看着我说:“我不是老虎,我是狼!”
“你是狼,”我说,“可你妈妈在哪儿?”
她出现在里奥身后,从厨房旁边阴暗的角落里朝我们走来。时间并没有治愈她的创伤。她的鼻子还是那么小巧,上唇依然干裂。也许她的面容已经变得更加冷峻,她的愤怒可能已经深入骨髓了。她把右手中捏着的一团手帕换到左手上,然后跟克拉莉莎和我握手。因为先要把里奥擦拭干净并给他换上衣服,所以洛根夫人请我们在后花园里稍等片刻。也正是在后花园里,我们找到了瑞秋,她穿着短裤,正趴在草坪上晒着日光浴。当她听到我们走近的声音时,便猛地翻了个身,肚皮朝上,装作自己睡着了或是正在出神。克拉莉莎跪下来,用一根草茎轻轻地挠了挠她的下巴。
瑞秋对着明媚的阳光紧闭双眼,抬高调门尖叫一声:“我知道你是谁,所以别以为你能逗我笑!”等她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盯着克拉莉莎的脸,而不是我的。
“你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我可以把你逗笑,”克拉莉莎说,“而且除非你猜出我的名字,我才会放过你。”克拉莉莎继续挠着痒痒,直到瑞秋大喊“侏儒怪”[2]并连声求饶为止。当我转身朝屋内走去时,瑞秋已经拉起克拉莉莎的手,带她去参观花园。我留意到,那顶倒塌的帐篷已经被踩进了草丛里。
我找到了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