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承认,在成功而压抑的中年生活中,酒精是改变一个人心智状态的最佳物质。它既合法,又具有社交性,可以把一个人的轻微上瘾轻易隐藏在其他人之中;它还有无穷无尽的精妙表现形式,色彩如此绚丽,味道如此可口,你手中的酒以它独特的形态轻易征服了你;液态的它与日常作息相一致,与牛奶、茶、咖啡,与水——因而与人生本身——浑然一体。喝饮是一件自然之事,而吸入闷燃冒烟植物的烟雾则与呼吸有点差距,就像吞服药丸和摄食有差距那样;除了蚊虫叮咬以外,自然界里没有任何类似针头那样的穿刺。一杯纯麦芽酒加矿泉水,一杯冰凉的夏布利白葡萄酒,或许只能稍微改善一下你对事物的感观,但却会让你那完整的自我保持如镜面般平静。当然,也要考虑到醉酒的情况,它会让人变得粗野,导致呕吐和,bao力,然后是不可自拔的上瘾,身心俱毁,甚至可能会羞耻痛苦地死去。但这些纯粹是滥用无度的恶果,源于人性的弱点和个性的缺陷,就像从瓶中倒出的红酒一般必然。你实在不能怪罪于物质本身。就连巧克力饼干也有它们的牺牲品,而我有位年长的朋友吸食了三十年的纯海洛因,一生仍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我站在昏暗的走廊里聆听,耳中只有木头和金属收缩发出的吱嘎声响,还有管道深处潺潺退去的流水声。厨房里传来冰箱的嗡嗡低语,而在更远处,夜间的城市发出令人心安的隆隆轰鸣。我回到书房里坐下,把电话放在大腿上,思考着这一时刻,这个转折点。我即将踏出这份恐惧和谨小慎微的白日梦境,跨入一个结果明了、锋芒毕露的世界。我知道,一个行动、一个事件就会触发另一个行动和事件,直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我也知道,如果我还心存疑虑,那么此刻我还来得及退缩罢手。
铃响过四声后,乔尼接起了电话,我报了自己的名字。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我。
“乔!乔·罗斯。嘿!你过得还好吗?”
“是这样,我需要些帮助。”
“哦,是吗?我这儿有些非常有趣的……”
“不,乔尼。不是那个。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一把枪。”
[1]亚的斯亚贝巴(AddisAbaba):东部非洲国家埃塞俄比亚的首都,同时也是非洲联盟的总部所在地。
[2]伽内什(Ganesh):又译作“格涅沙”,一般直称象头神,在印度神话中是广为人知且备受崇敬的智慧与才华之神,体态为断去右边象牙的象头人身并长着四只手臂,体色或红或黄,老鼠常伴随在旁或当他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