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由风险资本家们操控,孤独的达摩流浪者们[16]则将全部赌注押在一个塞得满满、散发芳香的背包上面。现在,穿西装的和拿撬棒的联合起来,将市场整合一体,并使之m;主化,产品只局限于三等的巴基斯坦大麻,销售范围则扩大到了酒吧、足球场看台和监狱。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乔尼·B·威尔看样子只能另谋出路了,这时那个毁掉他的家的组织为他提供了保护,还有一笔微薄的基本工资和销售业务提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被迫开始扩大交际圈,广泛吸收人脉,而这也正是我认为他能帮助我的原因。他的雇主是一帮野心勃勃的小伙子,住在塔尔斯山[17]的“阿狗酒馆”后面的一幢独立房屋里。他们认识很多朋友,也派乔尼跑腿办了很多差事。这伙,bao徒仍然将乔尼视作从前那个讲信用的诚实店主,所以他在他们中间周旋应对,从不曾受到冷嘲热讽,也未遭伤害。与此同时,他还设法继续为他那些口味挑剔的老主顾提供一流的行货——来自尼日利亚的带有叶片纹饰的圆锥形纸袋,纳塔尔[18]和泰国的编织手工艺品,还有美国橘郡的农业无子新品种和黎巴嫩的轻金箔。在新的管理体制下,他那梦幻般的典型工作日可能会要求他必须中午与现代主义者吃午饭并享用贮藏啤酒[19],下午就要和送这些人进监狱的王室律师一起喝茶。
这是一种孤独寂寞的生活,还很艰辛,比摇铃铛辛苦多了。乔尼·B·威尔始终不曾发迹。他太诚恳,太老实,也因吸了太多大麻而神智不清。他从不坐出租车出行。世界上还有哪个毒贩会穿着破烂的旧鞋,花三十五分钟去等公交车呢?他仍执拗地保持那份单纯的信念,认为自己是个慈善家,相信点燃并吸入树脂或结着果、开着花的叶片正慢慢让人类缓和下来,进入一种良好的情绪之中,而一旦人人都变得脾气温和、让灵魂向光明开放,那么一切公仇私斗便会偃旗息鼓。与此同时,当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变得生气勃勃之时,不管是穿西装的、拿撬棒的,还是律师、顾问和摇滚明星,大家都在集中精力忙着一件事情:赚钱。
书房里,我置身其中的那圈灯光仿佛变得更加明亮,在我的周围缩小聚拢。那杯格拉巴酒已经见底,不过我并不记得已一饮而尽。我死死地盯着乔尼细长的名字和旁边那七位数字。还有谁会比他更能助我一臂之力呢?以前我为何没有想到他呢?当时我怎么没有立刻想起他呢?答案乃是:我们已经有十一年没见面了。
就像在我之前的许多人一样,我也慢慢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