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六点,们回到家中。厨房里切看上去都是老样子——悬在门上挂钟,克拉莉莎装满烹饪书书架,清洁女工前天留下手写花体字条。而吃早餐时用咖啡杯和报纸也摆在起,原地未动,仿佛有些亵渎之意。克拉莉莎将行李搬进卧室时候,收拾下桌子,打开野餐酒,摆上两只玻璃酒杯。们面对面坐下来,开始讨论。
在车上们说得很少。能从车水马龙中路穿梭平安回家,仿佛已经足够。现在,们口气倾泻出来,就像进行事后检讨,在想象中重新经历这桩事件,对情况进行详细盘问,将悲伤再次排演,以驱散心中恐惧。那天晚上,们无休止地重复谈论着这些事件,重复着们看法,重复着那些们斟酌再三以与事实相符话语和字眼。们重复次数如此之多,以至于让人只能这样猜想:这是在上演场仪式,这些话不仅仅是份叙述,也是种咒语。不断重复有种抚慰人心效果,这份抚慰也同样来自于玻璃酒杯那熟悉重量,来自于那张曾属于克拉莉莎曾祖母冷杉木桌上纹理。在留着刀刻印迹桌面边缘,有几处浅而光滑凹痕,直以为,它们都是被手肘磨出来,就和们样。先人们肯定也曾围坐在这张桌前,讨论过许许多多危机和死亡。
克拉莉莎在匆忙中开始讲述她故事,她说起胡乱晃动绳索和这群混乱不堪男人,说起那些叫声和骂声,然后是她如何跑上前,试图帮助他们,却又找不到条多余绳子。们起大骂那个驾驶员詹姆斯·盖德和他无能,但这只能带给们暂时安慰,过会儿,们又会想起们该做却没有做事情,如果们当时做,也许洛根就不会死去。们谈话又跳到他放手那刻,就像们在那天晚上其他许多时间里做那样。告诉她,在坠落之前,他看上去就像悬在空中,而她则告诉,弥尔顿句片断如何从她眼前闪过:“万能主从天庭将他用力抛下,将那迅速升起火焰扔上轻渺天空。”[1]然而们次又次回避那个时刻,仿佛它是只野兽,们圈圈围着它,点点逼近它,直到把它逼进死角,才开始用言语驯化它。们又回到与气球和绳索搏斗上。感到因为内疚而产生懦弱,那是种说不出口感觉。给克拉莉莎看看绳子在手心里留下印记。们已经在不到半小时时间里干掉那瓶葡萄酒。克拉莉莎抬起手,轻轻地亲吻手心。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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