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推动我们前行的方向没有真正危险;还明白我们正以某种方式进入易受攻击的领域,如果不交痛苦或者惊讶的买路钱、今后永远会抱怨的买路钱,是无法离开这个领域的。
可是,我什么也没说。三人出了酒吧,上了我朋友的汽车,驶入标志着伊拉普阿托边界线的街道——只有警车和夜间公交车来来往往。据我朋友(情绪兴奋地开着车)说,何塞·拉米雷斯每天夜里或者黎明时分,干完城里的活计之后,徒步走过这些街道回家。我不想多言,一心望着照明昏暗的街道以及车灯闪光投射到工厂到墙上的车影,或者是投射到工厂废弃仓库墙上的车影,这些工厂和仓库如今是城市一度企图工业化的历史遗迹。
后来,我们进入一个小区,好像是那些废弃建筑群的补充。街道变窄了。没有路灯。我听见狗们在叫。牙医问:有点像《桑切斯的孩子们》[6],对不对?哥们儿。我没回答。我听见了身后的何塞在说话:右拐!再直行!车灯扫射到两间简陋的茅屋,外面有木头和铁丝网栅栏,还有一条土路。转瞬间,我们就到了像是田野又像是垃圾山的地方。从这里开始,我们鱼贯而行,何塞·拉米雷斯开路,牙医居中,我殿后。我看见远方有一条公路,看见串串车灯漠然地从我们前方经过,但是,我从远处车辆的活动中发现了一种与我们的目的形似之处(是难以忍受的相似之处)。我看见一座山峦的轮廓。感觉到灌木丛中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活动,毫无疑问,肯定是老鼠了,当然完全有可能是鸟群。后来,月亮出来了。我看见山坡上有些孤零零的小房子。再过去一些,是黑黢黢的庄稼地,一直延伸到公路的转弯处为止,那里仿佛人造的突起,是一片森林。忽然,我听见那小伙子在对我朋友说些什么。我们停住脚步。黑暗中出现了何塞的家,一栋黄色或者白色墙壁的房屋,屋顶很矮,模样与伊拉普阿托郊外的破旧房屋一样。
片刻间,我们三人一动不动,可以说中了魔法,呆呆地望着月亮,或者是难过地看着小伙子的破茅屋,或者努力区分堆放在院子里的物品:我只认出来有一只木板箱。后来,我们走进了一间有烟熏气味的低矮房间。何塞·拉米雷斯开了一盏灯。我见到一张桌子、一些靠在墙壁上的农具、一个睡在扶手椅上的男孩。
牙医瞅瞅我。眼里闪烁着激动的亮光。就在那个时候,我觉得不该做这事:仅仅为了欣赏别人的不幸而消磨夜间的时光。我想这是欣赏别人同时又是自己的不幸。何塞·拉米雷斯拉过来两把木椅,接着消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