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驶过广场一侧的大街。透过枝叶,有一扇窗户里面亮着灯光。
后来,“小眼”继续说了下去。他说,那男孩冲他一笑,后来就顺从地溜进了那迷宫之家的什么地方去了。有一阵工夫,一个皮条客对“小眼”说,如果觉得没意思,那就离开吧。“小眼”没有接受建议。他不能走。原话是这样说的:我现在还不能走。这是真心话,虽说他不清楚是什么在阻拦他永远离去。可是,那皮条客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要了茶水或者类似的什么难闻的饮料。“小眼”记得,他和那皮条客席地而坐,也许是坐在一块席子上,或者是一块破旧的地毯上。光线来自两支蜡烛。墙上挂着一张有那位神的肖像画。“小眼”看看那位神,起初有些害怕,后来感到生气,也许是仇恨吧。
他一边点烟,吸了一口,吐到柏林的夜空里去,一边说道:我从来没恨过什么人。
就在“小眼”望着那张神像的同时,一直陪着他的那几个人都消失不见了。陪着他的只有一个男妓,二十几岁,说英语。过了一会儿,有人击掌后,那男孩又露面了。我以为我哭了,“小眼”说,或者是那个男妓以为我在哭,但都不是真的。我故意面带笑容(是一张不属于我的脸,是一张像树叶一样被风卷走了的面孔)。可是心里惟一想的是策划点什么。不是计划,不是朦胧的公正样子,而是一种意愿。
后来,“小眼”、男妓和男孩起身,走过一条光线昏暗的通道,又走过一条光线更糟糕的通道(男孩走在“小眼”身边,冲着他微笑,男妓也冲他微笑。“小眼”点点头,慷慨解囊),来到一个房间。那里面有个医生在打盹。身边有个男孩,皮肤比那被阉割的男孩要黑,年纪要小,六七岁的样子。“小眼”听医生(也许是理发师,也许是祭司)详细讲解何为传统、民间节日、特权、领圣餐、醉酒和神圣。他能看到那天黎明或者次日准备给男孩阉割用的外科器具,不管怎么说吧,男孩已经到了庙宇或者妓院;他能明白有一项预防感染的措施、一项卫生措施;男孩已经饱饱地吃了饭,仿佛已经化作神灵,其实“小眼”看到的是一个半睡半醒正在哭泣的孩子;
“小眼”还看到了那个已经被阉割的男孩——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半开心半恐惧的眼神。于是,“小眼”变成了不是别的而是“妈妈”的角色。
他说了“妈妈”之后,出了一口长气。这就是结果:“妈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反反复复发生的事情,就很普通啦:就是我们无法逃避的,bao力。就是我们这些出生在50年代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