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也忘记了那座城市的名字,甚至故事里任何一个人物的名字。“小眼”看看我,微微一笑。他说:我是故意忘掉他们的。
那时,我担心还会有更糟糕的内容。我在他身边坐下来。有一阵子,我俩竖起大衣领子,默默地坐着。他看看昏暗的广场,好像担心有陌生人走来,随后又继续讲起故事来:他们要把一个男孩献给神灵,我不知在多长时间里,那男孩就是神的化身。可能是一周,可能是在有宗教游行的那几天里,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一年,我不清楚。反正是一种野蛮的节日,印度法律是禁止的,但人们照旧庆祝。节日期间,那男孩的父母收到了一大堆礼物,欢天喜地,开心得不得了,因为他们平时过的都是穷日子。节日一结束,男孩被送回家,或者送回他住的脏窝里,等一年后再重新开始。
从表面上看,这种节日像拉美的迎神游行,只不过显得更快乐,更热闹,可能参加的人明白自己的身份而感情更强烈。只有一点不同。在节日来临前,那男孩要被阉割。节日期间化作男孩的神要求男孩的身体不得有半点男性特征——尽管男孩还没过七岁。但是,男孩的父母就把儿子交给了几个节日医生或是节日理发师或是节日祭司。这些人就把男孩给阉割了。等到男孩的伤口愈合之后,节日就开始了。节日持续几周或者几个月之后,等都结束的时候,男孩就回家了。但是,他已经被阉割了。父母不让他进门。孩子最后流落到妓院里。“小眼”叹息一声,说道:妓院有各式各样的。那天夜里,他们拉我去的是最糟糕的一家。
有一阵子,我俩没说话。我点了一支香烟。后来,“小眼”描绘了那家妓院,像是描述一座教堂。天井里有屋顶。走廊是敞开的。两侧的小房间里有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有人给他领来一个可能不到十岁的男孩。“小眼”说,那孩子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女孩。吓坏了,可是又强作笑颜。他问我:能明白吗?我说:想像看吧。我俩又不吭声了。等到我又能开口的时候,我说:不行,想不出来。“小眼”说:我也想像不出来。谁也想像不出来。无论受害者、害人者,还是旁观者都想不出来。只有一张照片说明了问题。
我问他:你拍了一张照片?我觉得“小眼”好像浑身一颤。他说:我拿出了照相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我知道这样做会永远感到自责的,可我还是拍了。
不知道我俩默默地坐了多久。我知道天冷,因为有一阵子浑身发抖。有两次,我听见身边的“小眼”在啜泣,但故意不看他。我看到有一辆车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