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可他为什觉得,同室囚犯,这些失去自由人在内部监狱里坐牢是合情合理、不可避免?为什他克雷莫夫坐在囚室里这张床上就觉得古怪、荒唐、不可思议呢?
克雷莫夫极想谈谈自己情况。他终于忍耐不住,说道:“妻子抛弃。用不着等待谁送东西。”
大个子肃反人员床铺直空
。德雷林在各种监狱、政治隔离室和劳改营关押二十余年,几乎赶上莫罗佐夫’诺沃鲁斯基气弗罗连科?和菲格纳?在施吕瑟尔堡服刑年限。现在他又因为桩新案子被押来莫斯科,因为他在劳改营心血来潮,竟然要给那些被没收财产富农举办土地问题讲座。
报幕员在卢布扬卡安全机关里工作时间与雷德林服刑时间样长。二十多年前,他开始在捷尔任斯基领导全俄肃反委员会工作,后来陆续在亚戈达领导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叶若夫领莫罗佐夫(1854—1946),g,m民粹派分子,1882年被判处终身苦役,1905年前监禁于施吕瑟尔堡。
诺沃鲁斯基(1861—1925),“民意党”恐怖组织成员,被判终身苦役,1905年前监禁于施吕瑟尔堡。写有回忆录《施吕瑟尔堡囚禁者日记》。
弗罗连科(1848—1938),俄国g,m民粹派分子,1905年在施吕瑟尔堡服刑。
菲格纳(1852—1942),俄国g,m运动女活动家,“民意党”执行委员会委员,1884年被判处终身苦役。导内务人民委员部、贝利亚领导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工作。他有时呆在中央机关,有时领导庞大劳改营建设。
克雷莫夫对自己交谈对象显然估计不足。博戈列耶夫原来是位艺术理论家,博物馆基金会专家,喜欢写诗,只是从未发表过,因为他诗作不合时代要求。
博戈列耶夫又低声说:
“您要知道,现在切切都消失,变成只温顺家兔。”
多古怪,多可怕,世界上切都不存在,除强渡布格河、第聂伯河,除皮里亚京包围战和奥夫鲁奇沼泽地,除马马耶夫岗、“6/1”号楼,除政治告密、弹药匮缺、负伤政治指导员,除夜间进攻、战斗和行军中政治工作、基点试射、坦克奔袭,除地雷、总司令部和重机枪,无所有……
与此同时,就在同个世界上,除夜间审讯、起床号、点名、押解着上厕所,除如数发给烟卷、搜查、对质,除侦查员、特别会议决议,同样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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