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习惯用语。前天哨兵来叫他,说道:这里谁是‘K’打头卡采浬林博根,非常可笑。个怪人。”
“是啊,们都嘲笑他。”老头儿说。
“你自己是怎落到这个地步,老会计师?”克雷莫夫心想,“姓也是‘K’打头。”
囚犯们开始铺床睡觉,强烈灯光继续照射着,克雷莫夫感觉到,当他解包脚布、提衬裤、搔胸脯时大概有人在瞭望孔里监视他。这里灯光很特别,它不是供囚犯们照明用,而是为让监视他们人看得更清楚。假如在黑暗中监视他们更方便,他们准会被关进黑暗牢房里。
老会计师转过脸去面壁而卧。克雷莫夫和他近视眼邻居悄声交谈着,谁也不看谁,他们用手捂着嘴,以免哨兵看见他们嘴唇动弹。
“看来,您是**党员?”
“是,是**党员。”
“轻点,轻点,这里只能小声说话。”讨人喜欢近视眼说。“不能高声谈论是不是党员。”大个子说。
克雷莫夫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他突然想起来:他是莫斯科著名报幕员。有次克雷莫夫和叶尼娅起在工会大厦圆柱大厅听音乐会,在舞台上看见过他。想不到在这里见面。
这时牢门打开,哨兵朝室内望眼,问道:“谁姓是‘K’打头?”
。”
他问道:
“您从斯大林格勒来很久吗?”
“今天早晨还在那里。”
“啊呀呀,”大个子说,“乘道格拉斯号飞机来?”
他们有时瞅瞅那张空床,大概报幕员正在审讯室里说俏皮话呢。
邻居低声对克雷莫夫说:
“们囚犯全都成兔子。就像在童话里似,魔法师轻轻触摸下人们,他们马上就长出两只大耳朵。”
接着他谈起同室囚犯情况。
那个老头儿不知是社会g,m党人,还是社会m;主党人,或者是孟什维克,他姓德雷林。这个姓氏克雷莫夫不知在什地方听到过
大个子答道:
“是,姓卡采涅林博根。”
他站起来,用巴掌抿抿蓬乱头发,然后不慌不忙地朝门口走去。
“是去受审。”讨人喜欢邻居低声说。
“为什是‘K’打头?”
“正是。”克雷莫夫回答说。
“请讲讲斯大林格勒局势怎样?们没来得及订报纸。”704
“您饿,对吗?”讨人喜欢近视眼说们都吃过晚饭。”“不饿。”克雷莫夫说,“德国人攻不下斯大林格勒,现在这点非常清楚。”
“过去直坚信这点。”大个子说。
老头儿刷地下合上书,问克雷莫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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